古怜儿冷冷一笑:“我是银国的公主,可我却每日惶恐不安,生怕被人算计了去。如果不是月兰心,我早被人炼成血丸子、抛尸四野了。”能被人害一回,也会有第二回、第三回,她眼里的目光微闪,满带沉思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哥哥。
在利益面前,人心会变的。
只有那个傻傻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是,无条件地付出一切。
古睿洋见妹妹要误会了,忙道:“怜儿,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等哥哥做了太子,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哥,我累了。”古怜儿垂下眼眸,将那一抹失望掩于眼底。
古睿洋有些着急,她还没有告诉他,是否同意捉住月兰心到父皇面前邀功。
“明晚寅时,我会亲自接月兰心回来。你只管调集人马,把李朗捉住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古怜儿背对着古睿洋,笃定道。
尽管徐燕早告诉古睿洋关于捉拿月兰心的时间,可是迟迟得不到古怜儿的同意,古睿洋觉得不大稳妥,如今得到她的保证,一切才有了保障。
“怜儿,你也累了,赶紧歇息吧。明日子时,我们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古睿洋生生将时间提前了几个时辰……
古怜儿肩膀绷得直直的,半天才嗯了一声。
次日,太哲皇帝身边的郭公公亲自前来客栈把古睿洋兄妹接进宫里。
时隔半年之余,太哲皇帝老了许多,老态龙钟,深受古风去逝的打击,他连话也蒙上一层悲伤。
挥挥手,他让郭公公拿出圣旨一念,原来是要立古睿洋为储君太子。
古睿洋心里正中下怀,表面却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
“朕知道你们在狼村呆过一段时日,跟月兰心也颇有交情,在国家与个人私情面前,孰轻孰重,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经过济州一战,银国国库空虚,只有经过适当的休养生息,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太哲皇帝脸色凝重,明面上是在叮嘱古睿洋,实则是在敲打古怜儿。
“月兰心会妖术,是祸根。她将国家动摇,人心不得安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若是不肯投靠我们,就把她毁去。”太哲皇帝目光冰冷道,“虽然你大哥不是他杀的,可跟她有直接的关系,朕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老三,只要你把月兰心处理好了,朕向你保证,储君之位,非你莫属。”
古睿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装出惶恐的样子道:“父王言重了,孩儿不敢逾越半分。”
太哲皇帝也就说说而已,他太子在位十五年,好不容易才熬死了先帝,如今的帝位之位,如何轻易拱手让人。
就算他表面上的病,也是装出来而已。
一旁的古怜儿看得分明,目光低垂,并不言语。
得知他们今晚才去带月兰心回来,太哲皇帝大怒道:“带上足够的兵力,区区一个木口岭而已,还能怕月兰心耍妖术不成。现在就传令下去,立即出发。月兰心若是抵抗,杀无赦。”
古睿洋爽快答应下来。
太哲皇帝望向沉默不语的古怜儿,这是最不受宠的女儿,平日里就是个小透明。太哲皇帝膝下女儿众多,本来他也不把古怜儿放在心上,死了也就死了,可据闻月兰心把她当成了亲生妹妹一样疼爱。古怜儿就显得重要了。
“月儿,你还恨父皇吗?”太哲皇帝着实是个冷酷的父亲,就算他试图缓解父女之间的疏远,说出的话也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