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村一切如常。
村民们比以往更忙碌了,自从实行了家庭户承包制以来,每户分工明确,看似独立,却又暗中牵连着彼此。
月兰心离村没多久,三皇子时奕就露出贪婪的野心,看到收获在即的果实,一时按捺不住,想着将所有的成果占为己有。
时真随他折腾,躲在府里装病,能躲过一时便一时,倒也自在。
没想到太子时兴闻讯从京城赶回来,他是个冲动的,完全不把时奕放在眼里,两个人为了荔枝园的果子分配问题大打出手。
为此,狼村被搅得不得安宁,也不知是谁捅到了开元皇帝跟前,一道圣旨下来,急急把他们召了回去。
最后,时奕跟时兴暗地里商量着将荔枝园的收入一分为二,各人带着几百斤的荔枝返回京城。
村长陈家栋劝他们多留一些时日,等月家后院的五角小草长出来收割了,再帮忙打点运输进京。
可皇命如山,一刻不能犹豫,两位皇子没多想,硬要打包东西走人,根本不听劝。
这会儿,那些荔枝估计全烂死在船上了。
听完陈家栋的话,月兰心也没多大震惊,狼村这块大肥肉,谁不想来瓜分一口。
看到他们平安返回来,狼村的人悬着的心安定下来了,家家户户都上来嘘寒问暖一番。直到傍晚时分才歇了一口气。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李朗偷偷潜进了后院。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李朗的伤已经养得七七八八了,他站在窗前,看着月兰心应付自如地送走狼村村民,若有所思。
可还没等月家人缓过劲来,时真也不请自来,他身后还跟着侧王妃易红。易红的肚子已有七个多月,如今身体傭肿,脸色也不如以前。
见到月兰心的那一刻,易红的眼里掠过一道凶光,脸带戾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红儿若是不舒服,不必勉强,先回去歇息,日后再来。”时真见状,淡漠道,任谁也听出他的语气不善。
时真也没想到,月兰心脸上的黑斑全褪掉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巧笑嫣然,哪怕穿着粗麻素衣,也难掩她的出尘脱俗的气息。
美,实在是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不仅是他,连易红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见时真一动不动地望着月兰心,易红脸色惨白,勉强一笑:“妾身是担心兰心姐姐的安危,心生不安,故此才感觉不适,我歇歇便好了。”她由珍儿扶着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来。
月兰心望着她,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讶然道:“侧王妃的肚子像怀了双生子一般,着实辛苦了些。”
易红听了这话,眼里窜起一股无名的恼火,脸容扭曲,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珍儿在旁抿嘴一笑:“江御医说王妃的胎象正常,就是王妃贪嘴了一些,并无大妨。”
易红嗔怪道:“珍儿,休得胡说。”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抿抿苍白的嘴唇,摸着早已没了心跳的胎儿,垂下眼眸,眼底是一片狰狞的痛楚。
她的孩子没了。
早在两个月前,易红摔了一跤,孩子莫名就没了。眼看着自己就要坐上夏王妃的位置,她如何甘心,主仆二人便设下了瞒天过海的圈套,想着等临盆那日,珍儿想办法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充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