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矛头直指自己,这顿家宴再也没法好好吃了,玉相瑶放下手中碗筷,眼神直勾勾看着玉刘氏。
“婶母,父亲出事以来,厉王殿下可有来相府问过一句?”
此言一出,玉刘氏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支支吾吾道:“殿下他……他心里自然是着急的,说不定他在皇上面前替相爷美言了几句。”
玉相瑶佯装叹气,“看来婶母方才所言,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皇上多疑,若是殿下果真为父亲说了好话,反倒会害了父亲。”
玉成峰思忖片刻,点头道:“瑶儿所言非虚,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尤其是牵涉到立储一事,更是讳莫如深。”
闻言后,玉刘氏可算停住了滔滔不绝的嘴,家宴上再无多言一句。
一顿家宴,各方争锋,众人早早散去。
玉相瑶没有第一时间回拾月阁,而是借着送玉老夫人的由头,来到了荣安堂。
玉成峰一事极为蹊跷,雪枝那边既然还没有探到消息,不如从老夫人处下手,兴许能问出一点消息。
自从上次玉老夫人昏倒之后,又多安排了几名丫鬟日夜在房中候命,此事隐秘,玉相瑶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向老夫人开口。
总算等到夜深了,老夫人准备就寝,这才把房中的丫鬟打发走了,玉相瑶趁此机会问道:“祖母,父亲此次甚为蹊跷,不知背后可有什么隐情。”
“皇上已将此事查明,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也都得烂到肚子里。”老夫人捏紧手中佛珠,眉头微皱,“瑶儿,你一个姑娘家家,最紧要的就是寻一个好人家,其余的事,莫要插手。”
闻言,玉相瑶明白,从老夫人这里是打探不出消息了,只好顺从地应着,不再多问。
待回到拾月阁,雪枝已等候多时。
玉相瑶将房中丫鬟遣走,只留下她与雪枝二人。
“雪枝,可打探到什么”
“禀小姐,经多方打探,终于查出与那女子订亲的大内侍卫,他的哥哥是厉王殿下的心腹。”雪枝如实禀报。
闻言,玉相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喃喃道:“竟然是厉王殿下……他既出手相助,为何那日说出那样的话?”
雪枝没有听清玉相瑶口中所言,问道:“小姐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可有打探到其他消息?”玉相瑶从疑惑中抽身,继续问道。
“陈同富那边,也是厉王殿下派人前去打点。陈同富不仅供奉了女子双亲的牌位,甚至还出了一大笔钱,算是女子的嫁妆。”
“厉王此招真是妙,如此一来,这女子心甘情愿撤回案子,还寻得了一夫君。总算是比直接在圣上面前求情,抑或是交代大理寺从宽处理都要好。”玉相瑶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位厉王殿下行事之稳健,考虑之全面,实是比楚晔之流高明不少。
同时,心里也悄悄记下了厉王殿下的这笔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