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梓和韩径随着袁一尘和孙林也是来到了城门附近。老监正本有些不愿,毕竟这城门这侧颇为危险。但袁一尘和孙林已经过来,他亦是只能跟着一道,打算一旦全数破解了奇门遁甲综述上的注解,即刻离开。韩径不习武道,但他对皖口的局势却有另一番见解,他告知袁一尘和孙林后,两人觉得有必要让莫不语知晓,就拉着韩径去找了莫不语、白赞和林平辉。
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消灭九黎,韩径也没什么保留,对着众人缓缓说道:“三山军来到这里,九黎配合一道,目标必定是建业,那么单凭这一支想要接连击溃策府、锦帆军、烈火军团,还要东进,攻克临城、宣城、再攻占建业,这断然是无法做到的,所以肯定还有后招,现在会稽南部部族已经有所行动,肯定是为了配合三山军,意图就是分散策府兵力,集中优势力量分头击溃,一旦策府、锦帆军溃败,烈火军团路途遥远,建业城又刚经历大战,军士不足,所以九黎只要在任何一面有所突破,另一面死死缠住,建业城就危已。”
莫不语三人听后,都是极为震惊,没想到这中年书生有如此眼光。莫不语上前,谦恭的问道:“韩先生,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韩径想了一阵,回道:“莫都督、白将军、林将军,在下拙见,现在有上、中、下三策:下策,最快速度击溃三山军,回会稽再对付南部部族,但这样一来必定损失惨重,且不说能否击溃路镇山,就算胜了,回援的军士亦是疲惫之师,对南部部族也难言必胜中策:皖口城分兵阻拦,不让三山军东进,同时调集周围其他军势来援,主力回会稽战胜南部部族后,再来对付路镇山和折路一众,但三山军亦非普通军团,想要拦住他们颇为艰难,很有可能南部部族未平定,三山军却是已赶制建业,这样仍然是两面接敌的状况。”
说到这里,韩径突然停下,白赞却是着急起来,急忙追问道:“韩先生,那上策呢?”
莫不语和林平辉亦是盯着韩径,急切想要知道他口中的上策。韩径看了看三人,语气突然坚定起来道:“上策:策府、锦帆军、烈火军团全军回援会稽,击溃南部部族后,在临城附近集结,依托临城反击三山军,不再在皖口纠缠,也就是放弃皖口。”
听完了韩径的上策,莫不语三人均是觉得不妥,孙林和袁一尘也觉得韩师叔这上策就是置皖口不顾,这无疑是助长了三山军的气势,皖口是东越极为重要的中转之地,被九黎这么占下,北上打通九江港,西进豫章郡、长沙郡,这无疑就是将东越分割成了两块。
莫不语想了良久,开口说道:“下策,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一旦失败满盘皆输,中策,留下的军士无疑就是陷入了死地,也不一定能抵挡多久,而韩先生您说的上策,我更是不解,皖口一旦丢失,被九黎牢牢占住,东越就被分割成了两块,不光是锦帆军、烈火军团沐晨将军他们也将陷入苦战,我不明白。”
韩径似乎是早有所料,他继续说道:“皖口的放弃只是暂时的,回防临城,再步步推进,迟早收复皖口城。”
林平辉听后,突然发问:“那就算我们全军撤退了,路镇山一路跟随,我们岂不是被追着打,到头来就算摆脱了,在会稽也是两面受敌。”
“需要有一股军势在临城抵挡三山军,坚持到你们回防。”韩径说完,几人都是一脸疑惑。白赞问道:“我们都撤了,谁去临城抵挡?”
孙林却是恍然大悟,脱口说道:“韩师叔,你说的是王氏临城军?”
莫不语脸色一沉,说道:“虽然王氏叛军在前两阵出兵帮我们抵挡了豫章郡叛军,但要他们去抵挡路镇山,这绝不可能。”
韩径解释道:“各位想一想,王氏叛军大部分都是临城军,在建业之战中,临城军突然离开,想必就是和风邪结下了仇怨才走的,我们和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九黎,更为重要的是,临城是这些军士的家乡,三山军要去向建业,下一站就是临城,而路镇山现在急需补给,攻下临城肯定要有一番掠夺,故让王氏临城军守临城,无疑是占着地利、人和,一时间九黎和路镇山也是难以突破的,再者,在临城,没了皖口这尸气,依托城防,他们能守到你们回防。”
“可王平耀、崔嵇怎么可能会答应帮我们来抵挡路镇山,他们的目标也是建业。”莫不语还是不信韩径所说。
韩径淡然笑道:“前几日,我听了一尘和孙林所描述的这几天战况,我想你们都忽略了王氏军中真正做主的人。”
“你说的是俞妮儿。”莫不语回道。
“是的,只要说动了她,王平耀和崔嵇不足为虑。”韩径说完这话,在场的几人,都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书生看似平凡,但确实是眼光独到,他并未参与到前段日子的战事中,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各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