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亏欠别人。”
“亏欠?”
“嗯。”沈长聿叹了一口气,夜空里正好有一颗格外亮的星,他凝神多看了一会,“我习惯和人保持距离,足够远,他们的一切就与我无关。”
“红血病毒会传染,很多人会因此而死。”
血徒走过的地方,死亡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人和动物无一幸免,他们的身体从内部破开,血夜喷洒出来,是寂静之地开出的花。
红血病毒的致死率极高,人的身体无法轻易容纳它。
它在挑选它的宿主,所以注定遍地血腥。
那样的场景,光是想象,沈长聿就无法接受。
原本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人,不论是幸福美满还是痛苦煎熬都与他无关,可如果他是一个血徒那一切就不一样了,是他将他们推向死亡。
这听起来很圣母,尤其每个血徒本身也是千百个受害者中幸存下来的那个,平日里的沈长聿似乎也并不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但他的确不能接受。
“我可以接受和我无关的人死去,但我不能接受的是我是他们死去的原因。”沈长聿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就是这样,庆幸着他不是血徒。
一直以来。
维塔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沈长聿对血徒的厌恶,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沈长聿自己都清楚,所以他也一直都不敢问,不敢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可他今天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长聿讨厌血徒呢?
因为血徒对他人有害。
因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明明不喜欢和人接近,明明不想和人扯上关系,明明看起来格外冷漠,却还是选择在那时候接近了他。
沈长聿的声音很轻很干脆,但维塔听得清楚,他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去,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
“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了?”
沈长聿笑了:“因为这里只有七个人。”
六个血徒和一个普通人,而他就是那唯一一个。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在现在,血徒的力量是他需要的。
沈长聿不是一个人,他也想帮帮他的维塔。
活下去很难,所以才渴望力量。
他原本安安分分的放在腰部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躺在他腿上的024被惊醒,有些迷茫的抬头看他,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沈长聿闭着眼睛往后靠了靠,没有理睬她。
维塔在他脑海中说着话。
“长聿还是只做长聿吧,血徒什么的,让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