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下巴又躺回椅子上,一抬脚又翘起了腿:“好多年没见过小兔子了,等她要死了就难搞喽,还是要老子亲自动手。”
他说着“动手”人却没动,反而还挪动了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拨了个通讯出去。
声音响了十几秒钟等的他都快不耐烦了,他面前才又跳出新的光幕来,神色漠然的银发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是个俊美的男人,可惜脸被一道疤痕从左眼斜斜贯穿,绽开的皮肉让已经愈合很久的伤口看起来都凶神恶煞,他浑身冷气四溢,离他最近的人都隔着半个房间。
“什么事?”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宝贝,小弗理斯?”亚希伯恩把光幕拖近,展示着里面四处奔跑的小女孩,“克洛特的老鬼不是四处搜罗,想要只兔子收藏,开价两千万都求不到,这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瞧,活的哈哈哈哈哈哈!”
“叫我声哥哥,我让给你怎么样?”
弗理斯眉头一皱杀气四逸,盯了一会说道:“血徒?活着又有什么用?”
亚希伯恩慢悠悠的道:“刚死的也新鲜,够敲他一笔了,不然对不起他阴我那次。再说了,活的,要加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边好东西还不少,白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改明儿我也去抢上几颗荒星。”点了根烟,亚希伯恩朝着光幕吐了个烟圈,白色雾气中他的神情辨不清楚,“小弗理斯,要跟哥哥一起来么?”
偌大的帝国沦为财富的制造机器,血徒在他们眼中早就剥离了人的身份,成了物化的野兽,可以随心所欲的捕猎。
“血徒太危险了。”弗理斯沉声道,然后移开视线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他的几个手下倒是对他这边的情况比较感兴趣,不时悄悄的看过来。
亚希伯恩“啧”了声,这小家伙什么都不好,脾气更不行,不过这次倒还算给面子,没直接挂断。
他叼着烟又去看地上的情况,细细的搜索着还有没别的东西能让他感兴趣,但很遗憾,他只对值钱的宝贝感兴趣,异能什么入不了他的眼。
除了兔子以外,其余的估计都只能卖个五十万了事。
屏幕另一头,弗理斯直接走开了,光幕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黑色的作战服衬的他身形修长,亚希伯恩笑着吹了声口哨。
同样在光幕里出镜的弗理斯的手下提心吊胆的走上前来,讨好的开口:“亚希伯恩大人,您看咱现在就切断通讯了?”
两个大佬交流,脾气怎么甩都没事,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亚希伯恩嗤笑一声,正要再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什么,嘴里叼的烟都掉了下去,烫在他手背让他“嘶”了声,目光却还没调转过来。
弗理斯发觉这边的异样,皱着眉问道:“怎么?”
亚希伯恩没回头,只盯着另一边的光幕喃喃道:“这是真的宝贝,真的。”
“弗理斯,我再邀请你一遍,来不来?得了他恐怕什么都换的来。”亚希伯恩哑着嗓子开口,
“什么?”亚希伯恩的异样弗理斯轻易察觉到了。
“一个人,血徒里的人。”亚希伯恩哦哦眼神中有着几分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狂喜。
光幕上,最后走出地下基地的青年抬头看向他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目光相接在一起,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黑。
而那个人正是沈长聿。
“坐标给我。”弗理斯的声音冷静一如往常,亚希伯恩却在其中品到了几分兴奋。
和血徒相处却又没被感染的人,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这样的机遇放在面前,任是谁都不可能淡然处之。
***
地面上。
沈长聿深深的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银色飞船,有那么一个时刻,铺天盖地的危机压下来,让他的呼吸都微微急促。
全副武装的敌人在他面前。
沈长聿调整好呼吸,加入了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