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下的局面,帝晨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冯仗剑毕竟是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妖幼,虽然心智并没有那么不堪入目,但毕竟年幼无知,阅历尚浅。
况且自己还有意将未来的大旗交到这孩子的手中,他是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就没有脾气?更何况自己对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真是搞不懂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一只笼中雀又哪里来的这般强的吸引力。
站在原地并没有赌气扔下他不管不顾的帝晨儿接连唉声叹气。
当初是觉得这小子和自己很像才有心如此,可是他真的和自己像么?如光像的话,那当初的自己真的有这么任性?会不会也令的舅舅这般的头疼脑大?
虽然现在的自己确实觉得以前的自己很任性,但是具体若放在事上,却又想不到自己有在哪件事上如此这般的气人过。可若是真的有,舅舅还真的宠自己。
“算了。”
想到这,帝晨儿无奈摆摆手,“总不能真的不管他,权当是一种历练算了。”
刚有这想法,还未等帝晨儿踏出几步,灰头土脸的冯仗剑就闯入了他的视野之中,帝晨儿皱眉问道:“怎又回来了?”
“人家被你气走了!”
冯仗剑没好气的嗔了一句,旋即咂嘴只是站在了帝晨儿的身旁,一言不发。
听到这话帝晨儿忍不住的有些想笑,这不,到头来还不是哪里都去不了?还不是要跟在我的身后?这小子呀,还差得远呢。
没有过分再追究此事,帝晨儿也没有再羞辱冯仗剑,他心知肚明,这小子和自己的脾性真的差不多,若是换作是自己,本就心里不爽的厚着脸皮又回来,再受到言语羞辱的话一定会赌气的转身离开。
“肚子不是饿了?”帝晨儿转身边走边问道。
斜着眼睛瞧见了这小子点头,帝晨儿一路沿街走,在一家即将打烊的包子铺给他买了两个肉包,给钱时顺便问了庆华山的所在。
包子铺老板道:“庆华山,没听说过,不过你可以去问一下春风楼的赛掌柜,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还真就知道这山呢。”
终于得到不同答案的帝晨儿心中多少有些难得的喜悦,在问了春风楼的所在后,果断将剩下的几屉包子都给买下,扔给了狼吞虎咽的冯仗剑。
天色越来越暗,街道上的人越来越稀少,一袭白衣身后跟着一位鼓着腮帮子胡吃海塞的儿郎,秋风瑟瑟,倒是为这情景舔了些许的搞笑之意。
“这是什么馅的?”冯仗剑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半的包子问道。
帝晨儿侧首观望,“素馅。”
被包子塞满的嘴巴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个什么,走在前的帝晨儿不觉得已经手负与背,此情此景,他要更加应景一些才行,要做个大人。
“这个又是什么馅?”冯仗剑又盯着一半的包子问道。
帝晨儿依旧侧首观望,“素”
“不许说素馅糊弄我!”冯仗剑将口中的食物喷的到处都是。
帝晨儿笑了笑,仔细看一眼那包子馅,旋即道:“你可以留着先不吃,等到了春风楼后问一下那个见多识广的赛掌柜。”
冯仗剑翻了白眼,嘟囔了一声,“废物。”
春风楼所在位于陈塘关最繁华之地,按照包子铺老板的指引,帝晨儿走到了这处立着四面牌坊的闹市广场,这四面牌坊分别通着东西南北四条大道。
帝晨儿此时正值西大街上,抬头去看自己眼前的牌坊,两侧有双龙戏珠的玉石白柱,架三层叠瓦房檐,牌坊之上第二层房檐正中有匾,同陈塘关大匾一致质地,只是书有不同文字。
“紫气东来”
所朝为东,立于此牌坊下确实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意蕴,若此时正值清晨,也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帝晨儿对牌坊不感兴趣,更对书就紫气东来四字的匾额没有任何感想。
可是再向前行进却又见冯仗剑立于原地,盯着那四字匾额愣神发呆。
“南蛮没有匾额的吗?”帝晨儿站在牌坊之后的闹市广场之上问道。
冯仗剑鼓着腮帮子,对匾额的痴迷程度甚至令他忘记了去咀嚼嘴里的包子。在听见帝晨儿的问话后,缓过神来的冯仗剑只是加快了脚步,飞快的跑到了南面的那处牌坊下。
“写的什么?”帝晨儿问道。
冯仗剑咽下口中食物,“福寿康宁。”
随着话音落下,帝晨儿趁着他痴迷其中,不由得被他带动了好奇心,缓步走至北大街牌坊下,抬头便看到了正大光明的四字匾额。
还真别说,若午时太阳高高悬挂,立于北大街这正大光明的牌坊下可不就得感受到大光明的刺眼落泪吗?
“要告诉你这块匾额的四字吗?”帝晨儿问道。
冯仗剑摇了摇头,果断飞奔而来,亲眼去看,看的依然是津津乐道。
如果说对四方牌坊不感兴趣,那么此地唯一能够主动勾起帝晨儿好奇心的必然就属宽阔广场正中心处的一尊石像,那是一只龙首的乌龟,驮着一块白玉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