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晋愣了瞬,很快反应过来,对身旁的林依依道:“采莲,既然是谢三公子看中你了,你还不赶快过去?”
林依依很想说不。
她来陆府的目的是找机会杀掉陆文晋,完成自己手上这单生意。为了方便行事,自然是待在陆文晋身边最好。
可是她现在顶着采莲的名头,一个无权无势的风尘女子,若是当场说出拒绝的话来,怕是会惹出许多麻烦。
林依依心不甘情不愿得到谢明叡身旁坐下。
谢明叡心情舒畅,指了指桌上空着的酒杯,道:“倒酒。”
林依依咬了咬后槽牙,执起酒壶,添了一杯,柔声道:“谢三公子,请用。”
谢明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林依依又给他添了一杯,恨恨得想,这么喜欢喝酒,怎么不喝死他!
谢明叡照旧喝了。
在林依依添酒的过程中,谢明叡便在不着痕迹得打量着她。见她左臂行动确实迟缓许多,不似正常那般灵活,心中微动,伸出手来,揽上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
林依依又惊又恐,兼之伤口被触碰到,又有几分隐痛,手中的酒壶就忍不住掉落地上。
她伸手将谢明叡一推,忙不迭退后了两步。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陆文晋问道。
“要不,奴家还是给大人您斟酒吧。”林依依道,“奴家笨手笨脚的,实在伺候不好谢三公子。”
这瘟神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手下这么不规矩。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变得诡异起来。
这谢三公子风流俊雅,霁月清风的,怎么着也比陪年逾五十的陆文晋强啊。
这采莲,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谢三公子,您怎么看?”陆文晋问谢明叡的意思。
谢明叡抚了抚额,道:“罢了,既然采莲姑娘更乐意待在陆大人身边,本公子也不强人所难了。”
林依依就势在陆文晋身旁坐了下来,忍着伤处的疼痛,继续斟酒。
萧朗逸看着这一幕,乐了起来,装模作样扇了两下风,打趣道:“谢三,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这魅力不行了啊。”
谢明叡嗤了一声,眼中闪过兴味。刚才他出手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这女子左肩有伤,与那晚在佛光寺的女子伤处位置一样。
看来他猜的没错,她的目标果然是陆文晋。
渐渐得,宾客中有人醉意上来,开始解起身旁女子的衣衫来,陆文晋瞧着堂中场面,道:“今日天色已晚,诸位不妨在敝府歇下。客房已经为诸位安排妥当。”
宾客闻言,有人当即笑道:“多谢陆大人美意,那下官这便下去歇息了。”
说完搂着一位姑娘,让陆府仆人带路,前往休息房间。
陆陆续续有宾客退下。
除了林依依以及萧朗逸身旁的女子外,其他花月楼的人都已经被宾客们带下去,不知在何处颠鸾倒凤。
陆文晋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林依依,“这么晚了,采莲姑娘想必累了,我让人带你下去安顿。”
林依依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这宴席也到了散场的时候,道:“那采莲便下去了,时候不早,大人也得注意保重身子,早些安置。”
林依依一退下,谢明叡也觉得没有意思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陆文晋适时道:“谢公子也累了吧,府上客房已经备好,要不让人引您前去休息?”
“那便叨扰陆大人一晚。”谢明叡道,“方才见那采莲姑娘不错,有心想与佳人共度良宵,不知道陆大人可否安排一番?”
“什么?”萧朗逸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这谢三从来都是独自就寝,从未沾染过女子。今日这葫芦里搞什么鬼!
陆文晋为难道:“可是那采莲还未挂牌接客,这会您便要去会佳人,恐怕不妥吧。”
“若是本公子非要采莲作陪不可呢?”谢明叡似笑非笑道。
他若是不去看着那女子,也不知道陆文晋明早还有没有命在。
陆文晋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难得谢三公子有兴致,本官也实在不好做让您败兴的事儿不是。”
他唤过两名婢女,对她们吩咐了几句,道:“谢三公子随她们下去安置便是。”
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递给谢明叡,“这帕子上带了点迷香,若那采莲姑娘执意不从,您可将这个给她闻上些。”
谢明叡看向那块帕子,眸光微沉,看来这老匹夫也对采莲有意啊。
要不是他提出要采莲作陪的话,恐怕这老匹夫就自己去享用佳人了吧。
“如此,就多谢陆大人了。”他接过那块帕子,往袖中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