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闻言,皓齿微启,痴痴笑了一会后,挤着眉毛,撅着小嘴冷声道:“哼,早知道与你跑出来,不是受冻就是挨饿,你以为我会跑出来?”说着说着竟又突然哭出声来:“你还说!也不知道如今父亲身在何处,河东已经被西凉人铁蹄踏破....还有卫仲道!必定已经死在了城中,咳咳...咳咳”
说道一半,一口气没有接上,便开始剧烈干咳起来。
刘青山心中着急,赶紧从马背上掏出水囊,递到蔡文姬的面前,灌了几口,方才止住咳嗽,懊悔说道:“我也真是,跟您这个丫头说些胡话,当真是丢了头绪!”说罢,将蔡文姬身上的大氅系紧后,扭过头去,在不去与蔡文姬周旋。
可蔡文姬却怎么也不依他,只是在他背后竟说一些胡话,晦气话,什么若是死去,该如何如何,又说自己若是不在,你万不要如你先前那般,好色卑鄙...这些话只听得刘青山是头皮发麻。
再也是顾不上一路上的风光旖旎,满脑子都是身后的絮絮低语。
“好啦好啦,你说哪般便哪般吧。此去洛阳,便是为了与你去取回一株药材,定会将你的身上的寒气驱除体外,你休要再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洛阳?”弄了半天,蔡文姬终是才知道自己此行是去洛阳。其实刘青山本无意与她隐瞒这些,只是自其苏醒之后,始终都处于在一种假寐之态,哪里挤得出机会去跟她说这些?
一听洛阳,蔡文姬满是悲伤的眼神顿时开始明亮起来,兴奋说道:“色胚,我儿时父亲曾带我去过一次洛阳,只是那时年幼的紧,印象有八九都随风了,却只记得当时那处的皇宫真的极大的。不知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身下的大红马不知怎的,抬起头突然喷了几息鼻息,随后眼睛眯了起来,叫了几声。刘青山见状也开怀笑了几声,说道:“你看马儿都知道的道理,我大汉的国都,又怎会几年间便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亏你还是读书人,大乐律师!”
蔡文姬被刘青山这么一数落,顿时涨红了脸,举起巴掌在刘青山的后背狠狠拍了几下,娇声说道:“管你如何去说?我蔡家自始至终都是大汉第一乐律家族。如今我父亲天下第一,再过些年,我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大乐律师!介时,千万金求我一曲的整个河东郡都装不下!我那焦尾琴....”
说道这,蔡文姬神情突然骤变,惊叫道:“焦尾琴!色胚,我的焦尾琴呢?咳...”
刘青山本来想借此时打打她的傲气,谁想这一着急又开始咳了起来,连忙告知说道:“在在在,琴我放在后面的马车之中了,你急什么。”
蔡文姬这才吐了口气,平复下来。
可这边刚刚松了口气,军队的那边便又出了情况。
突然,一声叫骂从军中传来!
“这狗日的天,叫老子连连奔走了十五日,真拿我们当牲口看呢?老子是拿了你们的充军银,那也是为了匡扶汉室,铲除贼党!现在仗还没打,眼看就要累死了,老子他娘的不干了!”
此话一出,早就忍耐依旧的将士们彻底是炸开了锅。
“对!不干了!”
“狗日的...”
刘青山神情未变,目光锁定在远处曹操的那亮车辇之上。
果然,那车辇的木轮渐渐变缓。
布席一拉,曹孟德从中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