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南夫人怒斥,又一脸溺爱的爱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黑影:“这就是我的麟儿,他是我身怀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认错?”
“不知悔改。”灵织提笔,谢子虚却将她挡在身后,慢条斯理:“南夫人可知婺源城有多少人因此而亡?”
南夫人手一缩,瞪大了双眼看向谢子虚:“能换回我儿一命,就算死了一城的人,又有何憾!”
听了这话,原本在屋内缩着瑟瑟发抖的江何易竟跑了出来,咬牙切齿的朝着南夫人怒吼:“你个疯女人,一己之私,为何要让他人承担恶果。”
灵织显然没想到江何易会说出这番话,便开始上下打量起江何易来,谢子虚斜眼看着灵织,眉目间似有不悦,便又往旁挪了半步,彻彻底底的将灵织遮在了身后。
“灵织。”
“嗯?”
灵织不知谢子虚为何忽然叫唤了她一声,正疑惑着,谢子虚反身将她一扯,原本灵织所站的位置便多了个黑圈,圈中伸出一只血手,血手见偷袭不成正要缩回去,谢子虚迅速将血手折断在地,眼神冷冽,全然不似平日的谦谦君子模样。
“哇——”见灵织并未受伤,南夫人身旁的黑影便开始啼哭起来,众人连忙捂住双耳,地面顿时出现许多黑圈,将整个后院团团围住,瘫倒在地的婢女哪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吓得面目惨白,连连往前爬着想要离开,谁知不慎碰到黑圈,圈中顿时伸出无数只血手将她拖拽,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蛮力拖拽得四分五裂,空气也瞬间充满血腥味。
“亲娘哎……”江何易双腿发软正要倒下,便被灵织扯着后颈的衣裳提上了半空,用力一扔到屋檐上,大声呵道:“守太岁,将他看紧了。”
守太岁从屋顶上破的大洞跳出来死死抱住江何易应道:“好的灵织大人。”
江何易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虽说也知晓些五行八卦,可也没真见过什么妖魔鬼怪,见自己被束缚得不能动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南夫人并未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会惨死于此,眸里一闪而过悲悯,接着又缓缓挺直了背脊,直视着前方:“我儿只要能活,有违天道又如何!”
血手挣扎着从地面钻出逼近二人,灵织与谢子虚一人执笔一人执扇杀出一条血路,血手源源不绝,逼得两人竟只能后背相靠,可两人面上皆无慌乱,像是互相算计着什么事,尽在掌握之中。
直至灵织被一只血手撕去了一条裙角,面上便犹如挂了一层冰霜,捏紧了笔:“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当,天诛!”
灵织一手单指立于眉间,上空隐隐约约出现金光,再一手提笔画符,将这金光压了下来,满院的血手顿时被压下来的金光碾碎。
谢子虚侧目看向灵织,眸里不知是何情绪。
血手被灭,南夫人也因此受到反噬,猛地吐出大口血水倒在了地上,黑影见南夫人受伤,便围在身旁焦躁不已的哀嚎。
灵织面无表情俯视着地上的一人一影,朝着黑影一划:“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
“不要——”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