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没钱,小三算什么,她宁愿顶着小三的名头一辈子富贵命,也不要家财散尽,过穷苦日子。
她疯态毕露,摔碎了桌上的青花瓷摆件,指了一圈客厅里的人,“今天你们要是能逮住这狗崽子,我每人奖赏20万。”
黑衣打手明显受过专业训练,面对巨额数字虽然心动,却是各自对视一眼,没有轻举妄动,毕竟真正雇佣他们的人还没开口。
“妈,算了吧,他是我们的家人啊。”时令合眼看形势不妙,伸手想去拉陈微的手,不料被陈微推到在地,她瞪大眼睛,蹲在时令合旁边,摸上他的头,忽然狰狞的笑了:“我的儿子,你还是太天真,家人?这么多年他可有承认过我们母子?”
她仰头威胁,“时正临,我今天话撂在这,以后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时正临看了一眼陈微,又看了一眼时礼,没有犹豫的吐出一句话:“25万,抓住这个逆子,不用手下留情。”
许容玉毁约的原因,无非是时礼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抓住这个逆子,给许容玉下跪道歉,这事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况且……
时正临看向时礼的神色变得复杂,他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秘密。
时令合从地上撑了起来,“爸,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儿子。”
他还要说些什么,时正临已经吩咐黑衣打手把他拖到一旁。
“爸”
“带他回房间。”
时礼冷眼看着这父子两唱红脸白脸。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上门去给傅家认错道歉,二是我打到你去。”
时正临索性不装了,撕破了最后一点慈父形象。
没有价值的人留着也没用,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
有风划过空气,是时礼出拳带起的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离他最近的黑衣打手被一圈打倒在地。
他甩甩手,眼尾上挑,“爸,你看这个选择怎样?”
时正临摆摆手,表情阴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起上吧,不用留情面。”
双方陷入厮打局面,眼看着黑衣打手一个一个被打趴下,时正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低着嗓子,“一个两个是没吃饭吗?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
没人注意到陈微怨毒的眼神,如蛆一般落在时礼身上。
“小野种,去死吧。”她尖叫,举起青花瓷,冲到时礼背后,朝着时礼的头砸下去。
砰的一声,青花瓷碎成无数块,洒在地面,有源源不断的血从他头顶的伤口淌出,顺着头顶,滑落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后脖颈。
“按住他”
时正临见缝插针,一举让黑衣打手按住了时礼。
本就伤横累累的头被用力的按在地面,血更加肆无忌惮流淌,在地面开出妖冶的花。
血渍映入眼帘,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冲破束缚,灌输式的冲进他的大脑。
下雨天
学校课间早会,他和一帮狐朋狗友躲在学校背后废弃的巷口抽烟。
不料,撞见了一群小女生欺负另一个小女生。
“向涵之,你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做朋友?”
第一次见女生撕,周围一群人觉得好笑,他却只觉得吵闹。
一群女生打完架以后从他们面前经过,旁边有人吹口哨,她们又换成了一副小女生的模样。
时礼只淡淡扫了一眼,这样的人不去川剧变脸,可惜了。
吵闹的四周,他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加上雨点滴落的频率,微不可闻。
却像猫爪一样踩在他的心尖,挠的人心痒痒。
他脚步不受控制的寻着刚才一群女生出来的地方走了进去。
狼狈,弱小,无助,这是她留给时礼的第一映像。
“哭什么”他鬼使神差的脱了校服,扔在她头顶。
她哭泣的声音止住,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拨开满是粉笔灰的头发,漏出一张破损的脸。
她眼睛通红的望着他,“抱歉,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