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然看着趴在床上,露出一截后腰线的男生,喉结动了动,缓缓走过去。
“小远……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不好?”
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睡……”
闻远在深蓝色的鸭绒被上蹭了蹭,两条腿肆意地舒展开,摆成一个十分不雅观的大字形。
祁瑾然坐在床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闻远的睡衣拉好,盖住后腰,又把被子卷到一边,让闻远可以平躺在床上。
闻远翻了个身,抱着枕头不放,两只雾蒙蒙的黑眼睛看着他。
“瑾然,你不睡吗?”
“我……”
祁瑾然看着闻远敞开的睡衣领口,喉咙里突然异常干渴。
“我还要洗澡。”
“那你快点去洗……我等你……”闻远眯起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祁瑾然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
等他回到卧室时,闻远已经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抱着他的枕头,像小孩子抱着心爱的糖果。
祁瑾然坐在床边,看着闻远的睡脸。良久,他关掉床头的夜灯,拿起手杖,去了二楼的客卧。
闻远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太阳穴还在一抽一抽地疼,是醉酒的后遗症。他用力在额头按了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深蓝色的床单,黑色的欧式吊灯,灰色的窗帘……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霎时间回笼,闻远的脸色变得格外精彩。
卧槽,他昨晚都干什么了?发酒疯跑去找祁瑾然,非要赖到他床上,还让他对方陪自己睡觉?
他也太无耻了吧!
闻远用被子盖着脸,窘迫不已。忽地,他想起什么,赶紧往床的另一侧看了一眼。
让他庆幸的是,祁瑾然并不在。
他是早就走了吗?还是昨晚根本就没留在这儿?
闻远觉得后者发生的几率好像大一点。
把祁瑾然的床铺整理好,闻远做贼一样,飞快地溜回了自己房间。
别墅只有他一个人,祁瑾然应该是去了公司。闻远把冰箱里的面包和鸡蛋拿出来,做了两个简易的鸡蛋三明治。一个吃了当早餐,另一个准备带给季宏。
反正今天还有一天假,闲着也是闲着,他不如回BV看看,正好跟季宏聊聊天。
“你们这都领证了,还分开住啊?”
酒店庭院僻静的角落里,季宏一脸满足地吃着三明治,不忘八卦他。
“嗯,可能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吧……”
闻远靠在墙上,无意识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那是他没眼光,我们闻小远这么好!”季宏满脸不忿,他三两口吃完嘴里的三明治,搂住闻远的肩。
“你们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听我的,别灰心,想法设法地睡服他!”
闻远无奈地笑笑。
“领班还要找我开会,你先坐会儿,等下班了一起吃饭。”
“好,你去吧。”
等季宏走了,闻远一个人在庭院的植物园里闲逛。刚走到一盆沙漠仙人掌面前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闻远?”
闻远转过身,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我姓彭,叫彭秋。那天下午在茶餐厅,我们见过。”
彭秋脸上挂着绝对称不上和善的笑容。
“彭先生有什么事吗?”闻远自然也想起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诧异,祁先生怎么会同意跟你联姻,毕竟……”彭秋低头笑了笑,故意拖长调子,等吊足了闻远胃口,才慢悠悠道,“他的前一任,可是相当优秀的呢。”
闻远微微一怔。
“是吗?可是再优秀,不也成了前任?”
彭秋没想到会被他这么回击,脸色有些尴尬和恼怒。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跟祁瑾然订婚了吗,他会不会跟你结婚还是个问题呢。”
闻远点点头,忽地粲然一笑。
“这应该不是问题。毕竟……”
他掏出手机,翻出昨天拍的结婚证的照片,在彭秋眼前晃了晃。
“我已经跟他领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