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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贱是一个称职的听众,听了钟楚楚的抱怨后,还能冷静下来帮忙分析局势,顺便开导开导这位已经陷入自怨自艾的好友。    “老姐,正如你刚才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分就分了,向前看!这世上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没了一个许舟岸,还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在等着你呢……”    何小贱说话的语气和语调真是太贱了,贱得坦坦荡荡,贱得俏皮可爱,钟楚楚瞬间就被逗笑了,从包里摸出餐巾纸,抽出一张来,展开抚平,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瓜子壳包了进去,紧紧地捏成一团,换来了何小贱同学一个乱没形象的大白眼。    想当年,他和钟楚楚大半夜不睡觉,穿着人字拖蹲大马路边上,一边吃烤串儿一边喝啤酒的时候,钟楚楚一口气能喝个五六瓶,特干脆,特豪爽,哪儿像现在,嗑个瓜子还特意摸出一张餐巾纸来包瓜子壳,装得跟个笑不露齿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怎么说呢,没了之前那种邻家姑娘的接地气儿,反倒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果然是书读得越多越难搞,偏偏他这个好友之前被差点成为她婆婆的女人气大发了,努力向上,发奋自强,一把年纪却还没死了继续读书的心,一门心思想要努力往上读博士,都快要疯魔了,想想那些脑门儿上自带光环的女博士,何小贱同学心里宽面条泪,可千万别了!以后嫁不出怎么办?    愁死个人了!    何小贱还在想办法怎么让受了轻伤的钟楚楚打消继续会学校读书的念头,就听火锅店服务生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号了:“A68号!A68号顾客请用餐!”    钟楚楚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太快,何小贱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老姐……”    “走!陪姐姐喝酒,姐姐请你吃火锅!”钟楚楚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往前走,看得何小贱满心担忧,他这个好友,佯装镇定,摆出一副坚强无畏的模样来,反倒漏了短,可见是真被气得狠了。    许舟岸那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得了钟楚楚青眼,光是如此也就罢了,手掌心捧着明珠,偏偏还不珍惜,如此作践糟蹋!真是……    何小贱心里已经将许舟岸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没幸免,全都亲切问候了一遍,一边替钟楚楚不值,又一边忍不住觉得庆幸,其实,分了也好,他老姐这么好的人,聪明漂亮身材好,又是独生女,家中二老都已经退休在家,没有别的拖累,想找一户好的人家托付终生也不是不可能,就是怕钟楚楚钻牛角尖,自己给自己断了后路。    怪不得都说女人一谈恋爱就变蠢,可不是吗?他老姐那么聪慧洒脱的人,一遇见许舟岸的事智商就自动往下掉一半,跟脑子进了水一样,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戴了四年的绿帽子还犹不自知,非得等被渣男甩了,小三挺着肚子找上门来耀武扬威,这才后知后觉。    多年的好友,何小贱怎么会不知道钟楚楚的性子,最是要强,此时面上不显,心里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子。    念及此,何小贱也不敢耽搁,快步追了上去。    他们俩运气好,排到了一个清净的包间,隔开了大堂里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自成一方小天地。    “先上一箱啤酒!”别看钟楚楚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这话可是说得豪气干云。    “老姐……”何小贱无奈叹气,就他们两个人,一箱啤酒,等吃完这顿饭,别说钟楚楚了,估计连他都不能清醒着离开。    “怎么,陪姐姐我喝酒委屈你了?”钟楚楚挑了挑眉,一脸不善地盯着何小贱,大有你敢点头就要你好看的意味。    何小贱闻言,连连告饶:“不敢!不敢!”    “那就好,今儿我们不醉不归!”    何小贱哭丧着一张俊脸,表情愁苦,钟楚楚刚回国就自己倒腾了一个工作室,自己当起了老板,想上班就上班,想放假就放假,小日子过得十分清闲,但他就不一样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喝醉了还得了!上班迟到可是会被扣工资的!也不知道现在请假还来不来得及?    好在火锅店的服务生很有眼色,服务也很周到,没让何小贱和钟楚楚等多久,香浓的火锅就被端了上来,整个包厢里瞬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何小贱连着上了好几天的班,每□□九晚五,累得跟条狗似的,这时候早就饿了,一把拿过了菜单,勾勾画画,开始点单。    钟楚楚老佛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茶杯,百无聊赖地等着她的一箱啤酒,生无可恋的小表情,连平日里最喜欢的火锅也没什么兴趣。    何小贱点了几个自己和钟楚楚都喜欢的菜后,长臂一伸,直接将菜单放到了钟楚楚的面前,轻声询问道:“老姐,想吃什么,自己点!”    钟楚楚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盯着她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怎么?许久不见,连姐姐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小贱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不是怕你出国几年,口味变了吗?”    “怎么可能!”提到吃,钟楚楚就是一肚子郁闷,要说她出国这几年最不习惯的是什么,那么首推的就是食物,即便是自诩为特辣的韩式火锅,在嗜辣如命,吃饭无辣不欢的钟楚楚看来,依旧索然无味,口味能淡出鸟来,远没有家乡的火锅吃着痛快。    何小贱低头数了数,差不多二十个菜了,就他们两个人吃,估计有点多,而且钟楚楚这样子,明显不是来吃火锅的,何小贱还得牺牲色相陪酒,别提有多惴惴不安了。    “老姐,我数了一下,二十个菜,差不多了,你弟我还在减肥呢,吃太多不好……”    钟楚楚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何小贱一眼,心里分外无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小贱同学净身高178CM,体重55KG,这身高,这形体,减什么肥啊!真不是来寒碜自己的吗?毕竟,俩人的大长腿伸出来,乍一看竟然差不多粗细,更可气的是,何小贱仗着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腿还要长那么几厘米,每次想来,都令钟楚楚羡慕嫉妒恨。    “老姐,你别这么看着我……”何小贱紧紧拽着自己的衬衣领子,神情惶恐,完全就是被纨绔子弟欺辱时誓死不从的良家妇女形象。    钟楚楚对天翻了个白眼,内心郁结,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预定的一箱啤酒到了。    钟楚楚直接走过去,手法熟练地开了两瓶,一瓶给了何小贱,一瓶直接拎在手上,拿过玻璃酒杯,正准备给自己倒酒,就听坐在他对面的何小贱很不赞同地喊了一句:“老姐,就算你今晚想喝个不醉不归,起码也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啊!空腹喝酒,你也不怕伤胃!”    都到这时候了,钟楚楚哪儿还有闲工夫去在意什么伤身伤胃,先心里痛快了再说。    倒完酒之后,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啤酒下肚后,钟楚楚心里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就是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果然不应该空腹喝酒。    钟楚楚是什么性子何小贱再了解不过了,暗暗叹了口气,招呼服务员拿了杯热牛奶过来,好言劝道:“先喝杯热牛奶,喝酒嘛,就是图个开心,不一定要喝醉啊!”    何小贱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这时候,已经开始钻牛角尖的钟楚楚已经不怎么听得进去了,何小贱不陪她也无所谓,握着啤酒瓶,一个人喝闷酒。    眨眼间,三瓶啤酒已经下肚。    这时候的钟楚楚已经开始醉眼朦胧,面上泛红了。    “老姐……”身边坐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何小贱连吃个火锅都不□□心,烫了满锅的肉,还来不及吃上两口,光顾着照顾一个人喝闷酒的钟楚楚去了。    哪怕钟楚楚不主动伸筷子,他也得认命地帮钟楚楚布菜,哄小孩子一样,闻言细语地劝着对方在喝酒的空挡里多吃两口,不然光是灌一肚子水,吃不饱不说,还更容易醉。    不知不觉间,钟楚楚脚边已经堆了好几个空的啤酒瓶子了。    何小贱的酒量比钟楚楚稍微好一点,但也只好了那么一星半点,两个人若是认真拼酒,钟楚楚未必会输。看着满地的空酒瓶子,何小贱偷偷数了下,两人一个喝了十二瓶,钟楚楚平时的酒量也就差不多如此,再喝下去一定会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若是钟楚楚喝醉酒就睡那倒还好,关键是钟楚楚这姑娘酒品不怎么好,喝醉后虽然不闹事,但是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身边的人嚎啕大哭,怎么劝都不听,以前,何小贱可没少被钟楚楚荼毒,现在他可不愿意再受这个罪。    “老姐……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钟楚楚果然喝醉了,看样子还醉得不轻,何小贱过去拉她的时候,还抱着酒瓶子死活不愿意起身。    何小贱又耐着性子劝了两句,见钟楚楚还是固执地摇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凑过去仔细听了会,何小贱才听明白钟楚楚在说什么,紧接着,何小贱也开始满心不是滋味。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往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一开始,钟楚楚还念得很小声,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醉迷糊了,越念越大声,越念越清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一旁的何小贱听闻,简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