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和护卫们继续簇拥着孟霖熙她们下楼,对她的话理都不理。
“妹妹,你这样说霖熙有些过分了。”康舒琪忍不住埋怨她。
康淑琴冷笑一声:“怎么,姐姐是觉得别人家妹妹比自家妹妹好?”
康舒琪被她的话噎着,她默默看了看她,心里莫名悲哀。自己从小宠爱的妹妹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尖酸刻薄。
“桂芬姐姐,我们坐吧。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上一桌过来。”康淑琴亲热地拉着谢桂芬坐下。
康舒琪默默在她们对面坐下。
孟霖熙她们出来后,管觅眼尖立刻走过来。“王妃,你们怎么就下来了?”
冯茹快言快语说道:“别提了,刚上几道菜,筷子没动几下,关顾着给你鼓掌,谁知道一下子来了个太子妃,把气氛全搅了。”
一听太子妃,管觅便不再问话了。
孟霖熙看着大家:“不就吃顿饭嘛,庆春楼的烤鸭吃不成,我们去城西全聚楼吃烧鸡去。”
“走,吃烧鸡去。烧鸡不比烤鸭差。我们吃烧鸡去。”冯茹挥舞着拳头喊道。
一群女孩子手挽手笑嘻嘻往城西走去。
康淑琴立在窗口,看着和姐姐们左拥右抱的孟霖熙嬉笑离去的背影,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嫉妒。
为什么她就可以嫁给齐王,为什么她就可以日日如此开心?
她觉得自己就算做了太子妃,也好像踩了一摊烂泥,灰头土脸。
将她们赶走,她也不觉得舒爽,浑身上下有一股难受劲。再看身边这两个人,谢桂芬明显是表面奉承她应付她,而姐姐,她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冷了。康舒琪静静坐着,眼皮子根本不抬起来,只管喝茶。
得知大师性命交关,祭祀一结束,赵墨松急急赶往崖雾山庄。
等他赶到那里,胡明和刘书泽已经处理完大师的伤。
齐白林耗尽全身的真气保住大师的命,但一尘大师身上的黑煞掌毒已侵入骨髓,若不及时用内功将毒气彻底逼出,大师一时半会很难恢复,仍有性命之忧。
赵墨松,胡明和刘书泽,乃至姚晴芸,一起发功为大师祛除毒气。
姚晴芸渐渐支撑不住,耗尽真气。
刘书泽和胡明的内功虽不及赵墨松,但也是极为绵厚。
赵墨松坚持到最后,他脸色苍白,全身乏力,瘫软倒在地上。夜已深,他目前的状况不能让孟霖熙看见,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卷入和西昭国有关的人事当中。毕竟,她有家人,稍有不慎,会让孟府跟着遭殃。
这些年,赵墨松小心谨慎,心思缜密,和齐白林布下这庞大复杂的暗卫机构以及西昭旧部重整事项。
与其年年遭受北燕国的挑衅和攻击,战火不断,不如助齐白林尽快重建家国,一起对抗北燕国。并肩守护天下太平,是他和齐白林七年前的盟誓。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孟霖熙补了个觉,醒来时日薄西山,积雪融化。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等到赵墨松回府,却等到他托人带来的口信,说他临时有任务,今晚不回府。
明天就是初二了,按惯例,初二要回娘家拜年的。
第二天早上,陈涛告诉她,齐王吩咐让他护送她先回孟府,他晚点会过去。
孟霖熙回到孟府,家人开开心心一起说话。她分别给家人带了礼品。祖父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祖母今年也开始频频头晕。
经过刘书泽精心诊治,这段时间,两个老人身体好转多了。孟霖熙陪着祖父下棋,陪祖母说话。
午膳后,她和姐姐在梅庐一起喝茶说话。
孟霜华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昨天和妹妹逛了一天,心情舒朗多了。说到生意的事,她有几分眉飞色舞。如今她对经营各项生意了然于胸。姐妹俩都有经商的天赋。孟霜华虽没有孟霖熙过目不忘的本领,却也是天赋极高的。
自赵墨松生辰那夜,齐白林送她回来,她就没有见过他。好几次想问妹妹,齐白林最近在忙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晚饭时,赵墨松才来了。昨夜他在崖雾山庄睡了一觉之后,一早赶回皇宫陪大御帝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一直忙到现在才宫里脱身过来。
在大相国寺,晋王和他立在一起,发现他神色有异。赵煜文的眼里一丝隐隐的冷光。
孟霖熙见他脸色苍白,人憔悴,不由大惊。昨天早上出门时还生龙活虎,一天一夜未见,他好像大病一场。拉着他的手,冰凉冰块的,也不似往日掌心滚烫。
“墨松,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啦?”她紧张地问道。
赵墨松从她手心里抽出手,温柔说道:“昨晚偶感风寒,暂时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贤婿快快坐下来烤火,来福,速去祥春阁请刘掌柜来府上给齐王殿下看看。”孟大人吩咐家丁。
赵墨松赶紧制止:“岳父大人,小婿真的没事。我已请御医开了药,多喝两剂就没事了。不用去叫刘掌柜。”
其实刘书泽此刻,哪里还可以外出看病,他比赵墨松更惨,几个人都在床上昏睡着休养。短时间里,他们都需要静养。
孟霖熙是懂医之人,自然看出他不是受了风寒,而是内功亏虚,真气耗尽的症状。看他走路轻飘飘的,哪里有半点内功了。
她悄悄伸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搭脉,果真如她所料。赵墨松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