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和林氏皆听得一脸的古怪,难道说崔氏已经不准备追究蒋禹将她进荷花池的事了?
不然以她与蒋禹的关系,怎会对镇西侯的女卫如此礼遇和信任?
康乐公主的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眸却是垂了下来,衣袖下的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看样子五婶对自己起疑心了,顾三,你真是英魂不散,哪哪你都要掺上一脚。
她送给崔氏的那个香囊,用的是极为少见的偏方,即便是宫里的御医也很难看出问题。
却万万没料到,顾三身边的一个女卫一眼将其认了出来,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若没人看出这个香囊不妥,只需过上一年半载,崔氏逐渐延绵病榻,待她死了之后,她与母妃略施手段,很容易就能让雍国色与镇西侯成为不死不休的大敌。
如今
新仇旧恨连在一起,若非之前受的憋屈和苦楚在不断提醒她,康乐几乎忍不住当场发作。
“有劳夫人厚爱,只是灰鸽性子独,不习惯住在不熟悉的地方,安排房间的事就不必了,至于夫人身上的寒气……”
被崔氏用充满迫切的目光看着的灰鸽倒是很平静,她一脸淡漠的接过话头,只是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见崔氏的女儿蒋妍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母亲。”
之前林氏与吴氏去议事厅旁听,康乐公主进来之后,崔氏怕她有什么话和自己说,就将女儿打发走了。
“你来干什么?难道是看蒋禹犯了大错,跑过来给他撑腰吗?”蒋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之后,看见顾汐宁,顿时满脸怒容的朝她瞪了过来。
因蒋禹这大半年一直住在顾家的缘故,崔氏为了扮演慈母,去找过顾汐宁一次。
蒋妍当时也跟着去了,见过顾汐宁,加上顾氏族学开张的时候,小姑娘跟着去看了热闹,又见过她一回,自然认识她。
“妍娘,不得无理,镇西侯是带她的女卫来给母亲看病的。”崔氏见状连忙开口轻斥了一句。
“她”蒋妍下意识的就要忿,结果对上母亲的眼神,只能将溜到嘴边的恶言咽了下去。
“抱歉,顾侯,妍娘年纪还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解。”崔氏喝止了女儿,复一脸欠然的看向顾汐宁。
“国公夫人严重了,令媛不过是担心你,我怎会介意,灰鸽,继续吧。”顾汐宁摆了摆手。
“关于夫人体内的寒气,我先给夫人开药方,你让人去配药,配好之后给我过目,确认无误,再拿去煎,煎好之后再拿来沐浴。
每三天沐一次浴,再配合一次针灸,三次之后体内的寒气就可以全部除清。
今天是初一,买药估计不便,夫人先让人去熬一碗浓姜汤过来,放些红糖,我先给夫人施一次针,施完针夫人再喝下姜茶,药浴三天之后再开始,需要施针和泡药浴的时候,我会来贵府。”
灰鸽本就是个清冷淡漠的性子,自不会受蒋妍一个小姑娘话的影响,蒋妍冲进来插话的时候,她闭上了嘴巴,顾汐宁让她继续,她便接着之前的话往下道。
“有劳。”崔氏点了点头。
吴、林氏让人去熬姜茶,灰鸽则动手为她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