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的一楼,偏南位置,这间书房没有阳光,被后院的高尔夫球场完全遮挡。
厉承衍倚窗而坐,看那姿势,他坐下已许久。
厚重的窗帘全封闭,书房內开着一盏吊灯,被格子间的书柜分割了光线,显得影影绰绰。
房门开了,地毯很奢华,很柔软。
来了两道轻微的脚步声。
厉承衍手里拿着红酒杯,漆黑平静的视线透过杯子,看到了地毯上的女士皮鞋,平跟的,又丑又没趣的扁头。
他连往上看的一丝兴趣都没有。
浑身充斥着从心底发出的厌恶。
他那种至高无上的轻蔑和恨意,大概刻进了女孩的心骨里。
所以一看到他,她会本能地跪下来,这种昭示地位悬殊的动作,从很久以前,就有佣人教会了她。
他们说太子是个很有尊卑分阶的人,他看不起贫民,他流着总统的血脉,这是他的资本。
她后来仔细想过,他也许不是刻意,他是习惯了分层,高高在上刻在了骨子里。
但是后来结婚后,她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他为何对谁都谦和有礼,对别的女人尤其宽容,独独对她吝啬刻薄呢?
也许,这和他一开始就看不起她,有关系。对,一开始,她只是个奴隶。
贩卖过来的那种奴隶。
女孩跪在地上,双腿修长,跪着的姿势,令她宽松的黑衣服下面,肚子的挺起,显现了出来。
她的黑眸犹如一潭死水,面目则很平静,相对无言许久,她清浅声开了口,“承衍,我想打掉孩子。”
厉承衍放下酒杯,歪头盯着她。
看了许久,他雍容地抬手,摸了摸眉心,语气很温和,“你叫我什么?”
她又改口,“主人。”
这回他满意。
他看了眼她的肚子,问站在门口的管家,“她怀孕多久了?”
她自己回答,“七个月。”
七个月……
他们离婚,早就两年了。他以为早就摆脱了。
这是他的怒之点。
他把酒杯里的酒喝干净,高大的身体站在大班桌后面,长腿露出了桌沿几分,脸上干净到没有一丝表情,“孩子是父亲要留下。低劣的种,我并不想要。”
“你回去。”他指着她。
依旧不愿意看一眼。
“我们已经离婚了。”女孩子有点着急,“这个孩子是个错误,是你……”
他的眼神看过来,她就说不出下一句话。
他摆手,赶她,“离开。”
女孩笑,“既然是低劣的种,你一辈子看不起我,嫌我丑,身份低贱,不符合你的所有审美,那你这个没断奶的孬种就不能离开老爸的怀抱,做一个单独的抉择吗?”
又来了。
她学会了他以前对她的所有刻薄尖酸的语气。
并且反唇相讥,把他气得一阵一阵冒烟。
他盯着她,像盯着一个低等肮脏的东西,这种眼神从来没变过。
但他也有他的办法。
厉承衍低头,矜贵从容,他抽开书柜的门,管家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退缩了两步,打开门,并且替他关上。
而跪在地上的女孩,一听到这个声音,脸部就开始发白。
厉承衍从书柜里,修长的手指,缓缓拿出一根鞭子,他低头,认真抚摸。
摸着摸着,喉结就翻滚,破开了斯文矜贵的外衣。
他手心发热,记得每一次这只鞭子打在她身上,肌肤上擦出的每一丝气味。
他喜欢惩罚她,因为她从不听话,总要将他气个半死。
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一个女人,从小厌恶到大。
他拿着鞭子来到她身后,蹲下来,从容温和的解开她的衣衫。
淡蜜色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甜品,骨瘦匀衬,有别于一般女孩的松软,她很紧实,很敏捷,而在他眼里,这都太丑了。
但是鞭打她,让她认输,那种快意,不逊于床榻之间。
厉承衍闭上眼睛,解开斯文矜贵的衬衫衣扣,眼角露出的鹰隼很陌生,他已经许久不放纵自己还原本目,除非是碰到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呵,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贱等的奴隶,怎么会娶她,怎么会有了孩子,他根本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