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难得失眠了一晚上。

她不认床睡觉也不爱胡思乱想，属于沾枕头就能睡的类型。然而那天一闭眼，脑袋里就是狐狸精似的男人衣裳半敞的模样。

好不容易快睡着。

又做了一个关于对方的不太能播的梦。

“”

鹿念猛地惊醒盯着房间天花板，后半夜都没能再睡着。

她玩了会儿手机看到宿舍群里舍友都在发回家的照片，就发了个柠檬的表情过去。

有舍友提醒她一个人住宿舍要记得锁门，她想了想，戳着屏幕，给舍友们又发了一条。

鹿念：跟大伙说个事

鹿念：我现在和我男票在酒店住

她盯着那两条信息看了两秒，刚要撤回，屏幕就开始疯狂滚动。

凌晨三点，她的三个舍友一个没睡瞬间变成吃瓜精神户。

？？？？

？？？说清楚，姐不差这点流量

呜呜呜呜呜呜崽崽妈妈不允许！！

信息轰炸后和她睡隔壁床的小姑娘私戳了她给她发了句“给你点了外卖”和“注意安全”。

鹿念不知道她凌晨三点点什么外卖，倒是很快明白了那句“注意安全”的含义。

她耳根一红，默默发了句“你讨厌”补充解释说“分房睡的”就退出了微信，重新躺下试图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手机的振动。

打开一看，三个不同的号码给她发“东西放在门口了”。

鹿念大脑混沌，想起舍友说的外卖，感觉吃的放到明天早上会坏掉还是磨蹭地翻身下床，放轻脚步，到门口去拿。

门外三个袋子，都是不透明包装。

她拎进门，放在沙发上一个个拆。

拆开第一袋，里面近十盒杜斯，各式型号口味。

“”鹿念瞥了眼另外两个袋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一袋袋拆开。

一盒情内衣。

一袋韭菜鸡蛋。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宝藏舍友是怎么在凌晨三点还找到店铺卖这些的。

鹿念看着那三大袋，边在心里暴揍自己的几个舍友，边一股脑地都塞到沙发底下。

她重新躺回床上。

再闭眼，画面又多了些更细节的内容。

唉。

她只想把自己脑子都换掉。

第二天早上，鹿念接到导演那边的通知，告诉她试戏过了。

后续的签约流程蒋芸在帮她处理，她也接到了完整的剧本。初定的拍摄地就在北京一所中学里，也意味着她到年前都没有空回去。

她一早要到约好的地点确定后续事宜，因为看到傅亦安还在睡着，就没吵醒他，给他留了信息，自己出的门。

她提前到了地点，等了会儿，宋承齐和他的经纪人也到了现场。

宋承齐带着口罩和球帽，一身黑衣外套，和全脸露在外面的鹿念形成鲜明对比。少年和她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经纪人先开了口。

因为宋承齐此时的名声在上升期，他们希望能够尽早开拍，好跟进后续的营销宣传。

鹿念没太多话语权，在旁边一直是默认的状态。直到对方经纪人又提了一点。

不希望有捆绑的炒作，以免影响宋承齐现在的流量。

经纪人提这点时是看着她的，鹿念也很无辜地望了回去。

“因为之前有合作的女演员，我就不指名道姓是谁了，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引流，”经纪人补充，“最后反而因为小宋的粉丝控评，把自己搞糊了，我就是提醒一下。”

鹿念也不了解他们的纠纷，还是点点头。

又交代了几点后，双方签订了协议。鹿念把文件每份都拍给蒋芸看，才看到半小时前，傅亦安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正好会议也结束，不少人已经开始离场。鹿念也跟着走到外面，给傅亦安回了电话。

“你醒啦？”

“嗯，”傅亦安声音还带点儿刚睡醒低沉的哑意，“怎么不叫我？”

“会开完了吗？”他问，“一会接你去吃饭。”

“开完了，”鹿念和他交代，“我感觉我今年应该不能回去过年了，他们想马上就开拍来着。”

她和对方慢慢讲刚刚会议上的内容，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忽然叫了她一声。

“念念。”

鹿念止住话，“怎么了？”

那边停顿了一秒。

“你这，”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还挺有想法的？”

鹿念不明所以：“哈？”

那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解开袋子的声音，片刻后，傅亦安忽然轻笑了声。

“连韭菜都买了。”

他语调慢条斯理，又带着点儿骚包的欠，“念念，你是在暗示我不行？”

“还没试货，就给哥哥判死刑，”他语气委婉，“不合适吧？”

鹿念瞬间闭嘴。

她才想起，自己早上忘记把那几袋东西处理掉了。

三秒后，她对着电话轻轻念了句。

“一忘皆空。”

“”

“好了，”鹿念不给他再讲话的机会，飞快道，“你被施了魔法，你已经全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