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嘉成三年开始服侍的,这五年来,宫里得宠的人也不是唯有我一个,”甘婕妤看着她,“可我却是看清楚了,能叫陛下放到心里去的,也只有你一个。”
纪沅芷怔愣了半晌,挤出一个笑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甘婕妤也不急于辩解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所感所悟说给她听:“陛下向来是个清冷的性子。她们都说我如何得宠,陛下如何待我好。可陛下每次去茯苓宫时,也只是寻常问候几句,末了便是看书册也好,做什么也好,我其实也与陛下说不上什么话。”
“陛下其实宠爱谁,冷落谁,心里早跟明镜似的,一早便有了计划。可唯有你,不在陛下的谋算之内。”甘婕妤直直望着她。
“你昏睡那会,陛下来葳蕤宫,一守便是一日,这么些年,谁何曾见过陛下那副样子呢?”她苦笑。
总说她甘棠走了大运,竟叫陛下细心宠爱着。可比起纪婕妤来,她算得上什么呢?
纪沅芷没说话,心里却有些乱。
她以为陛下待她好,是因为他们是少年夫妻,所以才会格外开恩一些。
可如今听着甘婕妤这样说来,好似又不只是那样。
嘉成八年的除夕冷得不行,可梅园的朱砂梅却开得极好,负责夜宴的礼官命人折了些放在宴会上,瞧着便很是风雅。
宫里宫外热闹了许久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