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明白了贺尘庸说得一个时辰指的是什么意思,黑胡子赶忙揉揉眼眼睛,惊呼出声:“不错不错!老爷每次都这个点儿来找我!”
余音未落,黑胡子就开始垂头懊恼,目光瞥见手背滴滴答答的鲜红的血,眉头都没蹙一下,他怎么这么傻?给直接把自己最后的活路封上了,他还有机会逃出这三人的掌心吗?
贺尘庸难得满意地点点头,眉尾轻轻一动对着商烟说:“只剩半个时辰了。”
明白贺尘庸的言外之意,商烟点点头示意他放一万个心,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长袖,东西她都拿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的景云愣是插不进去话,只能站在原地和黑胡子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又听黑胡子说:“今日那香蕉是我们提前放好的,专门让那胖子上钩的……”
“嗯。”贺尘庸淡淡地点点头,这一点与他猜的没有错,那么解下来黑胡子就要说:——“老爷的目的就是要当众打死公子。”
“老爷的目的就是要当众打死公子。”
黑胡子的话同贺尘庸脑海中推测的声音相互重叠,他下意识地伸出泛白指尖勾在腰间。恍惚神情又出声道:“真正的公子是你们老爷任职半年后出事的吗?”
已经完完全全被贺尘庸折服的黑胡子呆呆地点点头,豆豆眼瞪着一直没眨眼。结结巴巴地出声道:“的,的确是这样的,好像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附近……”
于是,黑胡子开始回忆被贺尘庸问道的这几个点,好半天终于顿悟过来。
“这,这些都是,都是……”黑胡子抬起颤颤巍巍的指尖在周围指了一圈,开始泛白的嘴唇慢慢颤动:“不会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贺尘庸直截了当地将黑胡子还有些迟疑不信的思绪打断。
神情恍惚地摇摇脑袋,黑胡子的面颊上还被红色的鲜血染遍,偶尔红色凝聚在一起从他嘴边的胡子滴下来,好似他是个吃人的鬼一般恐怖,让人看见想一拳打过去。
一直没出声的商烟静静地听着,好半天终于摸清楚这来龙去脉。
原来这陵南城的王知县刚一上任,便与自己的儿子志向不和闹起来,只是事情的风波没有在城内传开,只是无声中让父子两人产生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王铭名声远扬,声望大好之际,亲儿子王奇却因为一场阴谋陷入生死之局。
至此,王铭连他这独苗苗最后一眼都没瞧见,可见他得有多么怨恨自己,怨恨杀害王奇的真凶。
想必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为王奇报复,用其他人的痛苦也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想要通过这些残忍不堪之举,来假装掩盖住自己那丑陋不堪的思想。
“这般歪曲的思想,伤害这么多无辜之人来给他儿子报仇,当真以为这是在向他儿子赎罪?还真是可怜得无法救药!”商烟将秀眉扭成一团,冷声讽刺道。
话音刚落,一阵毫不隐瞒声音的脚步声缓缓靠近,顺着密道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容,一层一层从里面向外散开,幽幽涌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可真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