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商烟嘴角忍不住抽搐三下,眼皮竟然是控制不住般地抽搐,好半天这憋出一句话来:“我没有……”
“不用解释了,我都看在眼里了。”抢先一步打断她的回应,自顾自地在她们找的地方环视一圈,随手拿起一踏绑在一起的纸页看。
整间屋内只有黑胡子一人满眼是泪的蜷缩在墙角,好似被谁玷污了一般委委屈屈。
时不时还能感受到,伫立在他身边的贺尘庸偶尔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寒冷,像是从地狱里走来似的,全身都没点阳间气息。
景云瞧见主子的不对劲儿,恍然就明白是何原因,赶忙转身盯住黑胡子,故意放低声音对黑胡子逼问:“竟然敢动手伤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想着能转移一下主子的注意力,景云故意将每字每句都咬得狠狠的。
然,万万没想到。
主子真的转移了注意力。
洁净衣袂随风而飘,悄无声息地站过来。
阴冷凉意从脚心缓缓散来,直冲全身血脉冲向头顶,让人倏尔感到恐慌。
闭着眼睛一直流泪的黑胡子忽然顿住,满脸的血迹地呆滞望向面前走来的白影,悄悄倒吸一口凉气,默默收回脚缩成一团。
正在他不断眨巴两眼之际,耳边传来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你那双手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小指,如今看来……”拉长尾音,表情却是未动丝毫。
忘记眨眼的黑胡子顺着贺尘庸的视线望过去,刚看到自己的小拇指时,一个条件性反射就将小拇指弹起来,下一秒赶忙缩回来。
脑袋紧紧地贴在墙上,黑胡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抖着嘴唇颤抖出声:“我我我,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黑胡子就开始动起来,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给贺尘庸磕起头来。
“噗”殷凉挑挑眉放下手中的那沓纸,然后两手交错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地表情望向这边,又向商烟靠近些许。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表情,冲着那黑胡子道:“怂啥?”
话音刚落,那边黑胡子就听不下去了,转头对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继续哭腔求饶,一个劲儿地在说自己错了之类的话。
完全没将黑胡子的眼神放在眼里,殷凉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不都说把我们这边拖住了嘛!怎么不给你家主人说现在的情况?”
此话一出,让白影忽然顿住,黑瞳中闪过不耐烦,没出声就被景云猜到,赶忙替主子用自己那有独门绝技的眼神讲出来:你你你,怎么哪哪都有你?你谁呀你?
看着景云一直呆不拉几地盯着自己,殷凉忍不住看了看自己两侧,并未瞧出些个不妥之处,全权当他是个心智多少有些问题之人。
很快,就又将话音转向商烟。
“不是说来找我吗?怎么被困住了?”
“……”你丫的才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