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谁更卑鄙?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岳钟气得红了眼,回去问问你那伟大的老爸,我想他足以荣登卑鄙之王的宝座。
商场竞争本来就是各凭本事。你大哥决策不力,把偌大的产业输光,他吞枪自杀是他无能,不关我们方家的事。你怎么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不用脑子多想一想呢。方卓遥冷冷地望向苏冉冉。
叫她不要来偏要来,只会给他添乱子,早知道留下她是个错误了,只是没想到后果来得如此迅速。
我大哥会无缘无故自杀吗?要不是你父亲方新华一点余地也不留,他会走绝路吗?你大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讲大道理,反正你们方家有的是钱,什么样的事摆不平?然后再套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脱罪。原来你们就是样做生意的,真是让人佩服啊!
方卓遥不理会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岳钟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苏冉冉,她的双手被反扭在身后,稍一挣扎便痛彻心扉,难得的是她竟一滴眼泪也没落,只是用一双湿润的大眼睛忿然地盯着他。
这女人相当勇敢,你小子还真有福气。他右手稍一用力,我并不想怎么样,请你立即把五千万转入我的户头里,这只是把本属于岳家的一切还给我,不算过分吧。
方卓遥见苏冉冉的嘴唇因为忍痛而咬得隐约浮现血丝:心里不禁暗骂着。
这个自不量力的笨蛋!什么事都要强出头,没看到对方用一根小手指就可以掐死她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这样吧,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如果他答应,那我也无话可说。
岳钟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方卓遥拿起手机,忍不住地说:不管怎样,你现在总可以放了她吧,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等你打完电话再说。
方卓遥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请示。
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丰壮的妇人出现在厅中央,从她的穿著上看,明显是才从医院跑出来的。
钟儿,钟儿!妇人大叫着,她花白着头发,约莫五十岁左右,目光涣散,一名保全人员上前想制住她,却被她反手推了开去,上来另一名保全人员,才牢牢地把她扣住。
岳钟狂吼一声:别动我妈!
那妇人挣扎哭喊着:钟儿,别离开妈,妈什么也没有,只有你了。别跟他们斗,他们都是一群魔鬼,他们会吃了你!妈好怕,你大哥已经不在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妈会死的!钟儿,没了你,妈真的会死的!
妈……岳钟手一松,放开了苏冉冉。
方卓遥及时地上前一把抱住她。
岳钟冲过去两脚把两名保全人员踢翻,他母亲立即扑上来将他紧紧抱住,像个小孩子似的不放手。
钟儿!不要丢下妈,咱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妈好怕啊!
保全人员把他们都围了起来,方卓遥却挥了挥手。
让他们走吧,你们都回自己的岗位去,不要再让莫名其妙的人上来了。
岳钟被母亲拖着往外走,仍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太多的仇恨与无奈。
姓方的,回去告诉你老子,叫他晚上少出门,总有一天他会遇到鬼的。
方卓遥不答,他怀里的苏冉冉却怔怔地落下泪来。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么不幸呢?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不快乐呢?
她的话引得岳钟再次回头,他那凶恶的神情似乎在一瞬间放柔了。
对不起苏小姐,刚才弄痛妳了。妳真的非常的勇敢,真是对不起。岳钟诚恳地言语表达着他万分的歉意,然后护着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保全人员都一声不吭地退下去,这次他们明显的失职,方卓遥并没有说一句话,反而比责备更让人惭愧。
方卓遥这才低头看苏冉冉的伤势,发现她两条手臂泛红,忍不住轻触一下,她立即惨叫一声,泪如泉涌。
isa,妳帮我推掉等会儿与陈董事的会谈,我要送她去医院。
是,方先生。
我不去医院。苏冉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痕,口气坚决地说: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如果再去医院,好像很严重一样。万一被我爸知道,他会要了那人的命。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不等他回话,她立刻接着说:你也不用推掉什么会谈,我可不想耽误你。我可以自己回去。
妳已经耽误我了,妳一个人回去?妳以为妳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是不是准备在马路上让人抬到医院?他强压着怒气,又吩咐isa道:妳叫人买一些治扭伤的药送上来,要快!
我有药。一位女职员立刻捧上一大堆瓶瓶罐罐。
苏冉冉向她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妳。
苏小姐刚才好厉害。那女职员由衷地说:大家都很佩服妳呢。
真的吗?其实我怕得很呢!苏冉冉伸伸舌头,恢复了调皮的个性。
isa也在笑,妳刚才向那坏人报上妳是方先生未婚妻的时候,可把我们大伙儿都吓到了。
苏冉冉看了看她,妳是卓遥的秘书吗?妳好漂亮哦!苏冉冉向方卓遥做个鬼脸,你公司有这么多漂亮的女职员,真让我不放心!
在场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方卓遥冷冷地看着她。
妳不痛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痛啊!难道你没听过笑能治疗一切病症吗?
isa帮他们开了门,把药放到桌上,方卓遥朝她点点头。
妳出去做事吧,叫大家好好做事,别再议论了。
isa轻轻带上了门。
方卓遥把苏冉冉抱到沙发上,帮她轻轻地脱下外套,才发现她从肩膀到手腕几乎全红了,甚至隐隐发紫,岳钟那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你在生气吗?苏冉冉怯生生的问。
妳觉得我应该高兴吗?他反问,把药轻轻地抹到她手臂上,叫妳不要来偏要来,妳为什么不去淡水河、不去西门町?却跑到这儿来,很好玩吗?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刚才其实我也挺害怕的,那个岳钟的手劲真的好大,我这辈子没这么痛过。
痛为什么不哭?他记得她从刚才没掉一滴眼泪。
不知道啊,就是不想哭,想忍着,没想到我真的没哭,可是你一救下我,我就忍不住了,因为真的好痛。她眨眨眼睛,稍稍靠上前,问道:方伯伯真的害了那个叫岳锋的人吗?
没有谁害谁,那只是商场上的弱肉强食。岳锋的公司股票被我父亲全部收购了,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一时想不开自杀。
商场好可怕啊!我爸也是这样吗?
妳爸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是任何事都如妳所想的。
她再问:你的公司也是这样吗?
他抬头,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目前还没有,将来……或许会吧,我不知道。
虽然伤处疼得要命,她仍然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诚实的人,这一次,还有一次就是岳钟向你证明我的身分时,你都可以说谎的,可是你却没有。你知道吗?孟书圻嘴巴很甜,他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可是我却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他不够诚实,所以……
她停住了,看他为自己上好药,穿好衣服,才低低地说:我只喜欢你。
方卓遥愕然,迅速避开她的目光,闷闷地说:别这么说,妳根本不了解我。
为什么我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未婚夫妻,互相喜欢是很正常的啊!难道你不喜欢我?
他别过头不回答,她说得对,他是不善于说谎。
苏冉冉立即笑了起来,想伸手抚摸他,却忘了自己正受伤,痛得倒抽了一口气,轻松地说:算了,我也真是的,干嘛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过,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给家里打电话啊。其实这本来就是你的事,今天早上你才拒绝的。但现在我手不会动了,又受了伤,铁定要在你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你好歹也向我爸说一声吧。
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怀着一份莫名的歉疚,他马上拿起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
她报上号码。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是苏伯伯吗?我是卓遥,对,冉冉在我这儿,她……很好,可能会在台湾好好玩一玩,住一段时间……不,一点也不麻烦,您太客气了,伯父,我会照顾她的,您放心,是,好,再见。
她轻轻把头靠在沙发上,心情有一些复杂,手臂好痛,但嘴角却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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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钟的手劲虽然大,却没有真正伤到筋骨,苏冉冉的手基本上是可以动的,只是还有一点红肿,却被方卓遥禁足了两天,简直快把她给闷坏了。
这家很不错的,我们常到这儿来喝酒。孟书圻殷勤地往苏冉冉杯子里加冰块,这儿的气氛很好。
谢谢。苏冉冉喝了一口,皱着眉,真辣,不好喝。
一旁正好有一个身材惹火、穿着迷你裙的女孩走过来,她有一双妩媚无比的眼睛,正猛盯着孟书圻瞧。
这不是孟家少爷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a啊!
当然,这样的美女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孟书圻连忙站起来,一脸迷人的笑,好久不见,最近真想妳!
你坏死了,都不来找人家。
乖,我是太忙了。来,我们去那边说。孟书圻搂着她的腰,女孩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
苏冉冉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走远,孟书圻真是女人的克星啊!
方卓遥没有回答,他似乎有些不满地扫了孟书圻一眼,但也只是把苏冉冉手里的酒拿下来,换上一杯水,淡然地说:别喝那个,对身体不好,明天手再肿起来,我可不管。
哦!苏冉冉仍然好奇地问。
我听全叔说孟书圻以前有女朋友的,你们一起在澳州读书,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方卓遥又是惊讶又是不快,全叔怎么跟妳说这些?
他无意间说漏了嘴嘛,那个小姐现在在哪里?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很久以前的事情,妳别问了。
为什么我不能问?苏冉冉不服气。
方卓遥避开她的目光,书圻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他宁可混沌地过日子。
可这样是不对的。苏冉冉热心地问:孟书圻是不是在逃避?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叫妳不要问,妳没听到吗?方卓遥突然板起脸责备她,几天前在公司挨的教训不够吗?那么爱管闲事!是不是手还不够疼?
她很是委屈地闭了嘴,虽然方卓遥一向对她很冷淡,但也很少翻脸。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