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抬头看了看窗外要黑的天空,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夜已深,以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连静瑜的院子中,此时的连静瑜早就醒了过来,不过是被白苏拘在床上躺着休息而已。
照影和映月早就下去休息了,屋子内只有白苏和连静瑜两人,老者在护卫的陪同下,悄悄进来了。
“外祖父,您怎么过来了?”
“这些日子天天躺着,身子骨都躺软了,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瞧瞧。”
“让外祖父担心了。”
“担心你本就应该的,这次你不光把世子爷救回来了,还把柏煜找了回来,外祖父恨不得能替你受着这些伤痛。”
“外祖父别担心,不过是些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您要不去瞧瞧四表哥去,他也在我这院子养伤呢!”
“不用了,你三舅过来把情况跟我说了,我大抵是知道的,他没有性命之虞,也算是万幸了。”李启南可能心中对李彦砾早就有了决断,卫河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孙子的命能救回来,已经是上天的保佑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连静瑜说道:“静瑜,李家受此一难,有些事我也想明白了,我家男儿虽有一腔抱负,可惜奈何卧榻岂容他人的酣睡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幸好皇上对我们李家还有一丝信任,若真到了鸟尽弓藏的那一步,就这个罪名,咱们李家就将不复存在。”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牌,上面栩栩如生的刻着一个老虎的头像,塞到了连静瑜的手中,“这是虎符,还有一半在安王府,这两枚合在一起,就可以掌握大朝国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在皇帝手中,当年先祖偏爱安王,因他是幼子,曾经起了立他为太子的心思,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偏安王是个淡漠的性子,娶了武林中人不说,整日也不务正业,陪着爱妻游山玩水。先祖没有办法,才立了当今的圣上,这才若的皇上时常不待见安王府,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偶尔穿穿小鞋,但我李家不同,李家是三朝元老,在大朝国开国之时,咱们李家就掌握着一半的兵权,你外祖当年也是英勇善战的勇士,到了你爹这一代,是彻底没落了。”
连静瑜不知道为什么外祖父今日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还把这么重要的虎符给了自己,她静静的听着。
“静瑜,虎符你好好收着,待这次把齐丹人赶出大朝的国土后,我们李家都将班师回朝,做一个让皇上放心的顺臣。”
李启南老了,再也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了,虽然他早早就知道李家男儿的归宿,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他的心还是会痛。
这次是事也让他认识到,光有忠心是不够的,若这次没有静瑜,那么等待他们李家的命运,他不敢想象,洛京的人脉也该是时候建立了,他李启南打仗都不怕,何况京城里几个跳梁小丑,他虽然顽固,可也不是圣人,别人都杀到门口了,不还手不是他们李家的作风。
“外祖父,这虎符还是给三舅保管吧,我拿着不合适。”
连静瑜不想因为她闹的家里不开心,她的担心李启南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拿着吧,这事我家里人都说开了的,他们也是同意的,毕竟现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看着外祖父坚毅的眼神,她不再推辞,微笑着当着李启南的面,把虎符收好。
随即李启南也不打扰她休息了,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连静瑜终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岁月的痕迹,本来挺拔的身躯,现在已经微微佝偻,走路带风的气势已经略显老态了,看来外祖父这次连精气神都伤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