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十年中国gdp的高速增长,已经大大改善了海外留学生的生活。
“云儿,你打工的话,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平时我不打工的,我只是在寒暑假打工。”
“哦,你周围的中国留学生,是穷人家的孩子多,还是富人家的孩子多?”
“那还是穷人家的孩子多。但有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富人家的孩子越来越多。”
“你在德国打工,通常都干什么呢?”
“我在展会上打工,比如发发传单,或者在会展中心的餐厅和酒吧当服务员。法兰展会多嘛,在会展中心还挺开心的。一堆学生去那里,无论你来自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哪个家庭,大家都平起平坐。厨房里不是你刷碗就是我烧菜,工作之余,也有一些有意思的交流。”
“听上去,你对你的打工生活挺享受啊!”
“你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打工吗?”
方自归做了一个鬼脸,“我打工无数。其实我们拿学生签证的,在美国不允许在校外打工,所以我其实是打黑工。你们在德国打工合法吗?”
“合法的,但有限制。一年最多可以打一百二十个整天或两百四十个半天。”
“好吧,你在德国幸福地打工吧。你回国机票订了吗?”
“订了。”
“告诉我哪个航班,我去机场接你。”
华欣也希望余青回家。
春节期间,余青与华欣隔着太平洋在电话里吵了一通,然后对华欣就更冷淡了。只要华欣打电话来,余青就直接把电话交给女儿,如果女儿已经睡了,余青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余青反正就是这么轴。
光阴荏苒,余青跟华欣又冷战了半年,炎热的夏天来了。好久没喝酒了,这晚余青突然想喝酒,就一个人在家里喝,不知怎么的就喝多了。巧不巧,华欣这时候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过来。
这时,余青的女儿已经睡着了,余青就走到小院子里,接通了电话。
“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华欣问。
“关你屁事。”余青说。
“楞个长时间不和我说话,也不给我个台阶下,你是不是要这个样子?”
“那你要哪个样子?”
“我想晓得你现在啥子态度。”
“关于哪方面?”
“你不是说,一年时间我们做个了断吗?”华欣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小心翼翼,“马上就一年喽,我们两个以后怎么办,你现在想好了没有?”
怪只怪,余青这天喝酒太多,不免酒后吐真言。余青没先问问华欣的态度,就直接亮了自己的底牌,说:“其实吧,我很难和你离婚的。”
虽然隔着一个太平洋,余青依然立即感觉到了华欣声音里的兴奋,“好!嗨,其实……我也不想离婚的。”
财产和女儿,是华欣割舍不下的。
如果两人分手,靠华欣那一份死工资,再让华欣去挣一份和现在一样的财产,对华欣来说很难。而余青在成都时,除了在大学上班,还开着一个瑜伽馆和一个酒吧,赚钱能力比华欣强多了。华欣想来想去,觉得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因为即使再换一面红旗,也不能保证新的红旗,能够以博大的胸怀接纳外面的彩旗,那又何必折腾呢?
电话中,华欣的声音已经兴致勃勃了,“你回来嘛,我到美国去接你们。”
余青说:“不忙。”
“还要咋子?”
“既然你也不想离婚,我要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你这个样子,我们两个肯定是两败俱伤,过不好的。你错了,你就勇敢地给我说声sorry,你如果是鼓不起那个勇气,我们两个好不了。”
“骚啥子蕊哟,以后好好过就行了噻,过去的事情就不提喽嘛。”
“不行!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对我说sorry!”
怪只怪,余青学体育的,喜欢直来直去,像《哈佛双赢谈判技巧与进阶实务》之类的书从来不看,这天酒精又下去得多,使华欣早早清楚了余青的底牌。
这么多年来,华欣的沾花惹草技巧与进阶实务,一直在提升,犯事了也不向余青道歉,华欣很有经验。刚才余青说“我很难和你离婚的”,华欣心里像吃了一粒定心丸,就更不愿道歉了。
“你硬是,”华欣在电话中底气十足,“还要骚啥子蕊嘛骚蕊。都是一家人,实实在在嘞,不说嘞些虚的。过日子,骚蕊顶锤子用啊?好,不说喽不说喽,明天我就去办签证,办好喽我马上飞过来接你们,把你们请回家,请你们回家!”
“你……”
这一个晚上,华欣胡搅蛮缠一通,就是不向余青说sorry,但是他到美国接余青母女回家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华欣每天都给余青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