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立刻主动扶着他往那边走,他按捺着,等沈教授落座,喝上一口似乎泡着药草的热茶,脸色缓和了一点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沈教授,我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有个朋友快要死了,事情是这样的然后可能他就记恨上了我他和组织内一些探员有勾结,搞到了我的档案然后他刚才还把毒打我朋友的视频发来,说是利息”
余良神态急切,语速极快,从上次赌场任务说起,把事情原貌尽数说出,连瞒着组织的关于那张赌桌筹码的相关信息也说了。
沈教授没有插嘴,一直听他说,只是时不时举起杯子喝一口热茶,等余良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平静的开口:“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去救你朋友么。”
“不是,沈教授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先从青幽瞳鬼域里拿出那本相册,去换回我的朋友,但青幽瞳鬼域里现在有一只有一只很恐怖的厉鬼。”余良顿了一下,又急切的继续说道:“青幽瞳本身也失控了,我不敢进去,就想着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掌控青幽瞳,或者只是帮我从鬼域里拿出那本相册也行”
沈教授眉头微皱,看了看余良那缠着绷带的额头,轻声说道:“驾驭青幽瞳的方法我上次已经说过了,就是让它出现在它应该在的位置。”
“至于帮你从鬼域里拿东西,”他顿了一下,耸肩微微摊手,有些遗憾的说道:“很遗憾,你来晚了,我现在做不到。”
余良听完,有些难受,有些心慌,又问道:“我在我朋友被毒打的那个视频中,认出了那个地方,如果我现在向组织申请,能不能直接围住那个地方,逼他们放人?”
沈教授沉默了一下,“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因为按你所说,组织里是有人和那个人勾结的,说不定会提前报信,而且我并不认为组织会帮你。”
“为什么”余良拳头紧攥着,微微低头,脸上有些无奈和不甘,轻声说道。
他不是在发问,只是觉得不甘,他知道沈教授也必定是对组织凉了心才退出的,而且他自己也已经感到了那种同样的感觉,那种不会得到帮助的感觉。
他又猛地抬头,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对方,“真的没办法从鬼域里把东西拿出来吗”
这回沈教授沉默了许久,看着他,目光充满遗憾,还有一丝怜悯和歉意,“我十分明白你的感受,但是很抱歉,我现在真的帮不了你。”
看着余良失落而又忧虑的脸,他叹了口气,又道:“关于你自己的安全,你大可放心,按你所说,对方既然是大地集团的人,又是那种性格,多半不敢对你怎么样至少不会伤残,可能就是出出气。”
“但是你的朋友就不好说了,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可以再找找其他人,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我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
“好,我明白了”余良其实想说他没人可找了,但最终,他只是说完这句话后失落的转身离去。
看着他那无助的背影,沈教授眼里也有着同情和悲悯,他拉开白大褂下的袖子,露出同样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臂。
他手腕处赫然有着一道道伤痕,像是用利器割出的伤口,其中一道伤口正新,显然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但是伤口处却没有多少血迹,甚至连血痂都结不起来,像是血液快要流干了一般。
他重新盖好袖子,看了看角落里那间木屋,又看着余良最后一幕背影,只是叹了口气。
“余良啊余良,你这种感觉我也经历过,我也曾为组织流过一身血啊”
“可惜,血之流尽,换来的却只是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