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听得是真有些懵了。
万没想到自己手气这样“壮”,这么多根花签简单的不抽,直抽到了最难的,若是将“不是人间富贵妆”这首词补全还好,可“掣者当舞一曲为贺”,这莫不是开顽笑?
让他这个即便活出两世,都毫无舞蹈细胞的人来跳舞,可不是为难他么?
见贾蔷面有难色,一侧的贾迎春倒是觉得不好为难他,便眨了眨美眸,轻声缓颊道:
“蔷哥儿,这水仙花的花签是最难应得。你若是会一些歌舞也就罢了,若是不会,罚酒三杯,在席外斟酒三巡也就是了。”
“那可不成?!”
没等贾蔷答应,王熙凤这个凤辣子已然勾起唇角,笑吟吟道:
“若是往常,二丫头这番话自然是使得。可是今朝却是蔷哥儿第一次做东道,和大家共处一席,怎么也该表现出一番东道主的风度来。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这破落户就会整出些幺蛾子……”
史老太君虽然笑着数落王熙凤一番,可一双眼睛依然瞧向了贾蔷,看样子,也是对他接下来的反应十分好奇,当下难得赞同道:
“不过你这番话却是不差了。蔷哥儿,这里外没外人,都是自家至亲,你若真有擅长的,使出来一回,也免得这破落户总惦记你了。”
“是啊,蔷哥儿,”
林黛玉眨着美眸,促狭说道:
“古人尚能彩衣娱亲呢,难道咱们这‘诗礼传家’的主人儿,还能被古人比了下去?”
一句话,将贾蔷逼到了死角。
没好气的瞥了这个丫头一眼,贾蔷总算知道先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什么意思了。
若说琏二奶奶王熙凤拿他打趣,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做的举动让她恼意未息,可林黛玉这个丫头这么迫切的想要看自己出丑,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他刚才说的“不曾读书”的顽笑吧?
见她们都饶有兴致的鼓动他跳舞,贾蔷倒也不好拿大。
只是跳舞他真的不会,总不能胡乱舞动一番,没得破坏了他的人设,那他这个宁国府的少年爵爷还要不要面子了?
略一沉吟,贾蔷颔首说道:
“既然老祖宗、二婶子如此有兴致,我倒是不好破坏大家的雅兴。
这舞蹈我不擅长,眼下就将前年我跟一位云游道士学的健身之术施展出来,让大家欣赏一番。
若是觉得过眼,那这舞蹈便算跳了不成?”
“那也得等蔷哥儿你施展出来见了真章再说。”
史湘云唇角微勾,同样戏谑道:
“总不能你随意使出来一番拳脚糊弄我们,我们便被你轻易诳去了吧?”
淡淡的瞥了她和林黛玉一眼,贾蔷没有回话,只是在心中为她们记下一笔。这笔账早晚有这两个妮子还回来的时候,到时候看她们还有没有底气继续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