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容瓷不会。
如果是三年前那段日子里,墨砚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给她搪塞任何理由,她都会信。
现在,她只当戏听。
这三年她学会了一个道理,不可以期待任何幸福的事情,期待是所有不幸的源泉。
她曾经也期待自己可以誉满全球,和他站在相同的高度……
她曾经也期待可以和他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后来是那么的不幸。
“你不是知道吗?”墨砚笑了,对上容珏的视线,声音低磁,“我是商家的人,你不是查过我的底细?怎么没查清楚?嗯?”
容珏愣怔一秒。
他其实没有调查过墨砚。
他是在学校里听说的,南域商家的少爷原本叫商影,小时候被绑架了,商家老爷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就给他改名叫墨砚。
所以,容珏才知道他是商家的人。
他对墨砚有怀疑,但既然姐姐相信墨砚,他也相信他。
容珏记起来,那天在旅馆里,墨砚说自己三年前就已经和商家断了干系,难道三年前他突然联系不上,是和这件事有关?
“……查你?”容珏故作轻蔑冷哼一声,“你不值得。”
小别扭。
容瓷望向容珏,眸子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以掩藏失落。
她很开心,容珏还想活下去,尽管她知道他活下去的信念是仇恨。她又不舍,不舍得容珏离开她,不舍得容珏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国。
容瓷和容珏最遥远的距离也不过壑京与江龙村的距离。
这下可好,跨越大半个地球。
她也想和他一起去,可惜抱着她的男人不会放开她。
像是察觉到狗子心里的想法似的,男人又把它往怀里揽了揽,嗓音低沉而轻缓,透着某种哀,如优雅的大提琴曲。
“是,我不值得。”他说。
……
夜色黑暗,如同被人心浸泡过一样。
祝家别墅,祝老太太语重心长地教育着自家孩子:“以后咱和苏家的人保持一点距离,知道吗?”
“我知道了奶奶,公司那边还有事情,我先过去处理了。”祝凌姿飞奔一样冲了出去。
祝老太太看着那背影叹息了一声,她何尝不知道祝凌姿是因为容瓷才这样焦急。
“这个还是要按程序来……”
祝凌约在屋里徘徊,步伐焦急,无论打多少个电话,上头都不让他调回壑京来。
“那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祝凌约揉揉眉心,又忍不住蹙眉。
“害,就立了个案,啥事儿没有。”电话那头发答道,“上头有人压着呢!”
祝凌约眉头蹙,从大学实习开始算起,他进警局也有两三年了,对体制内的东西,了解却无可奈何,所有他选择去小地方,过清净一点的日子。
为了还容瓷公正,这一回他必须回来!
……
“啪!”
苏德璋一掌拍上桌,古董茶杯差一点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