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太尉是为私仇,太师却是真个为了劫匪,两个目的看似一致,其实未必尽然。
只这一说,知府老爷甚是迷惑,不由得皱了眉头,显然没想明白。
府上师爷跟着知府年深日久,哪里需要卖弄关子,省去大人脑筋,说了个中不同。
撇了太尉不提,只需捉了劫匪,便是了了官司!
高太尉指名道姓要打梁山,又不曾握有实证,天下盗匪多了去了,偏就梁山一个?
知府闻言这才双眼一亮,哈哈笑将起来,直道难题去也!
两人复又商议一番,着人唤了何涛。
那厢何涛得了知府默认,浑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大人自个都没有限定期限,显然不想蹚这浑水,他这小小缉捕又何必着急?
官府做事,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做得多了未必讨好,做得少了反而稳当。
他何涛又不是初生牛犊,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自那厅上退下,何涛自去差房打混,准备挨些时光,等了散班回家。
谁成想又是知府遣人来唤,当即赶紧整顿衣裳,作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赶到后堂见了知府,何涛自是大礼参拜。
知府这会儿心情大好,也不装作识不得他,喊了何涛起身,问起济州治下哪里有着盗匪,何处藏了豪强。
何涛听了不由纳闷,这话如何好答?
实话实说,他这三都缉捕使臣岂不明摆了失职?
何涛当下为难,期期艾艾不好答话,只是偷眼去瞧大人,见他面带笑容,不似有意刁难。
略一沉吟,何观察拱手行礼,只说大人治下一派安宁,纵有小偷小摸,也只些许毛贼,全然不需大人操劳。
何涛回得诚恳,却是不知知府听了翻了白眼,一旁师爷见了好笑,从旁开口指点。
只说大人问话须得仔细回答,问你什么便答什么,没来由说些好话。
何涛这才明了知府另有深意,当即冲着师爷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低头思索片刻,决定如实回答。
便说济州四县只两处不堪,一是那水泊梁山,二就是那独龙岗上。
水泊梁山一伙贼寇不须多说,独龙岗祝家庄势力也是不小。
知府这才微微点头,只是这两处他如何不知?
不见大人发话,何涛心里发毛,又是数了几伙势力,比着梁山不足,可也不算等闲。
怎奈知府还是无话,何涛不禁冒出冷汗,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势力值得知府打问。
这倒不怪知府,但凡何涛报来一处,知府便望向师爷,只是师爷一味摇头,显然不合用处。
见着何涛无用,师爷略一思量,又是出言提点,问起济州治下可有那声名在外,江湖绿林知晓却又无甚势力,颇有家财的主儿?
这一提醒,倒还真叫何涛想起个人,当即连忙禀告知府,便说离着梁山不远,郓城地界,便有如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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