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敢顶嘴!老身今日就要替子游教教你,何为妇道!”说罢,老夫人抡起拐杖打向沈旖。
一道白色身影闪电般从屋内冒出,直扑向老夫人,纵身打掉她手里的拐杖,虽未碰到老夫人,却也把她吓得往后仰倒,直直栽了下去。
“哪里来的野狗?”胡氏被大狗的体型骇住,哆嗦着身子往后退,顾不上倒地不起的老夫人,随时准备跑。
有点见识的周氏定睛一看,更惊:“不,这是狼。”
“狼!”
刘氏破音尖叫,惨白了脸,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布袋,回来。”
沈旖一声唤,凶猛大狼瞬间变成乖狗,欢快奔回沈旖身边,在她脚边趴下,舔爪子。
“你,你果然是妖,正经人家的女儿,哪养的这等野物。”老夫人到底是历过事的,虽被吓到,却也能勉强维持,被一旁抖成筛子的嬷嬷搀扶着站起,对沈旖不仅是厌,更多了一丝畏。
胡氏转身要走,嘴上却仍在说:“我去叫家丁。”
“你们若想把事闹大,大可以去,我是圣旨赐的婚,你们闹大了,皇上也跟着没脸。”
周肆这人烦得很,但不妨碍沈旖需要的时候把他拿出来用一用。
话一放出,老夫人果然犹豫了,把要走的胡氏喊回来,沉沉望着沈旖:“你若不是心虚,心里有鬼,又如何弄个这样的畜生,拦着不让我们进。”
“这里如今是我的住处,你们深夜私闯进来,指着我骂,是问哪个正常人会放你们进。”因着周肆的纠缠不休,沈旖心头本就憋了火,又生受这般的指摘,压抑不住了,也是要发一发的。
“你,你......”
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了。
被吓到默不作声的周氏对沈旖观感更为复杂,说不上讨厌,甚至有点羡慕。
毕竟,敢这样顶撞婆母的,数遍整个卫家,也就她这新来的孙媳妇了。
出于好意,周氏劝道:“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如就让丫鬟进去搜一搜,搜不到,这事也就结了。”
“有关女子声誉,不是说污就污,说结就能结的。”对着周氏,沈旖话语软了些,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态度。
就在僵持之际,院门口传来赵奍又尖又高的声音。
“深更半夜,何故如此吵闹,扰得圣上彻夜难眠。”
话还没说完,一身黑衣的周肆大步跨了进来,身上带着一点洗浴过后的淡香,不凑近了,几乎闻不到。
几人一见天子,慌忙就要行礼。
周肆目光掠过一圈,落在沈旖身上顿了顿,转开后,毫无情绪道:“免。”
几人正要弯下去的双腿又直了起来,大呼,谢主隆恩。
唯有沈旖默默不屑,坏起来比谁都坏,下了床又是个生人勿近的假样了。
老夫人急着讨公道:“虽是家事,可圣驾到此,老身不敢欺君,唯有直言,家门不幸,新妇不守妇道,背地里偷汉子,污我卫家百年清誉啊!”
身为汉子的周肆听不得这话,眉头拧起,瞥向被说不守妇道,却镇定异常,仿佛旁观者的小妇人。
见她唇角似微微扬起,不由也跟着乐了。
笑,你还有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