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殿下为何不与徐姐姐说？”

“我…想先问过你。”

“问我？”王晏宁不明白，朱橚的封赏与她何干。

“晏宁，”朱橚沉吟半晌，不知如何开口，终说道，“我知道你是女子。”

王晏宁脑袋嗡了一下，他何时知道的？所以这些日子他的态度改变只是因为知道她是女子，不与她计较的意思？不知为何，王晏宁感觉一丝失落。

思及此，她的语气也不由冷了下来，“殿下知晓又如何，莫不是要替我告知天下？”

“晏宁，我不是。”朱橚急得握住王晏宁的手，“我心悦你。”

朱橚说得郑重其事，手心也滚烫不已，王晏宁的脸和手都觉得有些发烫。

心悦于她？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她看向朱橚，英挺的少年有着炽热的目光，让她不敢对视。

“殿下说笑吧，这个玩笑开不得。”

“晏宁，我是认真的，你善良博学，温柔聪颖，秀外慧中，越相处越喜欢，每天见到你便开心，见不到你便想念。”

我真有这么好？王晏宁被他说得越发不好意思，刚才他说什么，封赏要问过她，难道？

“所以殿下到底想要讨什么赏？”王晏宁颤声问道，心底升出一分希冀。

“我想四嫂替我做媒，向你提亲。”朱橚直视着王晏宁的双目，“晏宁，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他真的开口了，王晏宁慌乱不已，一颗心跳得像是要掉出来，刚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大手中，忙抽了出来，“殿下，请容我想想。”

说完忙不迭地转身逃进西暖阁，关上房门。身后的朱橚知道自己如此唐突，怕是吓到她了。

她的眼睛在听到自己的心意时亮晶晶的透着欢喜，她应该也有些喜欢自己吧，朱橚想着，面带着微笑，离开了燕王府。

王晏宁靠在门背后，心依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朱橚，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想了许久还是一团乱麻，胡乱睡下了也是一夜不眠。

次日早上，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徐灵犀改起了，便去了徐灵犀处，先是诊了脉，又逗了一会小世子，仍是没好开口问。

徐灵犀秉着一颗玲珑心，早看出她今日有些反常，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先打发莺儿去厨房给她看看早饭，又把王晏宁叫到跟前，“妹妹今日怎么了，现下连莺儿都不在，可以说了吧。”

“姐姐，昨日吴王他……”王晏宁不好意思说。

“哦？他又欺负你了，看我告诉王爷，绝不轻饶了他。”徐灵犀故意说道。

“不是不是，殿下没有欺负我，他是……他跟我说，他心悦于我，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王晏宁急道。

“哦。”徐灵犀一个转音，“原来如此。那你可不能依了他，橚儿顽劣成性如何配得上你，更何况他过往那般对你。”

“殿下对我很好，也并非顽劣，过去是误会一场也早已解开。”

“所以，你是要答应他？”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他。”王晏宁犹疑道，“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

“喜欢啊，看见了就欢喜，看不见了就想，念他好，愿他好，同他一起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开心，愿意一生一世陪着他，正如我对王爷一般。”

这般吗？看见朱橚确实欢喜，他若哪天没来也确实会有些失落，同他一起采药、制药也确实开心，但是一生一世陪着她确实又没有想过。

徐灵犀看出她的犹豫，“你想想，若是你以后再也见不着橚儿，又当如何呢？”

若再也看不到朱橚，王晏宁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原来如此，她也喜欢他。确定心意后，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