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靠近了他们一看,竟是毛县令。
万宁见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赶紧劝道:“毛县令,您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若是有事,差人来便好,何必自己亲自过来。”
毛县令一边喘气,一边嘿嘿笑道:“无妨,骑个马我还是可以的。”
说着,从马背便取下了一个水囊,仰头喝了几口水后,呼吸终于平缓下来。
万宁这才又问道:“县令您急忙追赶,可是有什么急事?”
毛县令道:“没什么急事,不过是你二人一走,突然觉得孤寂,便想着送你二人到客栈去。”
万宁愣了愣,没想到毛县令竟然是因为舍不得他们才追上来,竟一时接不上话。
罗震音倒是没受到影响,他哈哈大笑道:“看来县令对我们是一见如故呀,那就一起回客栈吧。”
毛县令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说道:“我初到此地,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衙门事多,你们一走,看着那堆如小山的卷宗就头痛,索性追上二位一路闲聊畅谈更来得舒心。”
万宁听他这样说,不再说什么,扯了扯缰绳,开始往前走。
罗震音和毛县令也跟了上来。
就这样,罗震音在左,毛县令在右,万宁在中间,三个骑着马缓缓前行。
一开始三人都未说话,倒是毛县令先开口打破沉默问道:“罗郎君、岑郎君,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宏州?还说什么挫骨扬灰?可是在谈什么案子?”
万宁眸子一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幽幽地看了眼毛县令,随即冷声说道:“是的,我和罗五郎在说一个宏州的案子。”
“岑郎君还去过宏州?是什么案子?可否说与我也听听?”毛县令似乎没看到万宁脸上的千年寒霜,自顾自问道。
万宁淡淡答道:“一个小案子,没什么可说的。”
“哦?!”毛县令似乎怔了怔,但很快说道,“我想起来了,岑通判调任秀州前是在宏州任职,所以岑郎君你在宏州应该也待过一些时候。”
不等万宁作出反应,毛县令又继续道:“既然是个小案子,竟用上了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灰飞烟灭,不能超生这些个词,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
万宁握着缰绳的手拽得更紧了。
看来这毛县令刚才听了不少她和罗震音的谈话。
就在万宁想着怎么应对时,就见罗震音伸出大手,在毛县令的后背猛拍了两下,大声说道:“小案子不过是说案子本身,可没说那凶手,有些案子虽小,凶手手段却凶残,五马分尸、碎尸万段都是轻饶了他!毛县令,你说,是不是?”
罗震音是习武之人,力气大,这两下拍得毛县令直咳嗽。
他慌忙扯下水囊,灌了几口水,平复下急促起伏的胸膛,才回应道:“罗郎君说得是,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这些都是轻的。”
说完,又侧过头对万宁说道:“岑郎君,待抓住了余家案子的凶手,定要严惩不贷。”
万宁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了他手中的水囊上。
她发现这毛县令似乎很依赖于喝水,难道心疾会经常想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