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愣怔后,毛县令的脸色瞬间白如纸。
等不及万宁继续,岑平大步上前,冲到万宁和毛县令面前,着急问道:“四郎,你是说这个不是真得毛县令?”
万宁微微点了点头。
“啊,这怎么可能?”其他人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这人是谁?”余驰也忍不住问道。
万宁美目微斜,露出一丝狡黠,轻声说道:“毛县令,还是你自己告诉大家你是谁吧。”
毛县令却双唇紧抿,神情僵硬,看着万宁的目光宛若利刃,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岑郎君在说笑吗?我可是带着吏部颁发的敕牒和牙牌来上任的,怎可能是冒任?”终于,在对视了一会之后,毛县令咬着牙否认了万宁的说法。
“对,对,官员上任肯定有吏部的敕牒,这不会假吧。”因为刚刚的事,余常长子下意识地很抵触万宁这一方。
“呵呵,要是连敕牒和牙牌都没有,那你可连江林县衙都进不去,别说要冒充毛县令了。”万宁没有打理余常长子,嗤笑着继续道:“毛县令,我姑且还是这般称呼你。
你来上任竟未带仆从?”
毛县令冷哼一声,道:“这有何奇?我患有心疾,向来深居简出,一个人惯了。”
万宁却道:“既患有心疾,那毛将军竟还能放心您一人前往这千里之外上任?”
“祖父傲骨铮铮,待我等子孙也是甚严,从不准我等娇生惯养。”毛县令冷冷回道。
“哦?是吗?知州和罗五郎可是都认识毛老将军的,不知以前在京城是否见过毛县令?”万宁问。
岑平浓眉微蹙,说道:“毛老将军人品贵重,自然不会娇惯子孙,只是这毛县令从小患有心疾,一直养在深宅,我也不曾见过。”
罗震音也道:“第一次见面我便言,不曾见过他。此人是真是假我是不知。”
见两人都未见过毛县令,一旁的梁氏不由为万宁捏了把冷汗。
她轻轻拽了拽儿子余驰的衣袖,低声说道:“这岑郎君随意怀疑朝廷命官可是要被落罪的。”
余驰回头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回道:“母亲不必担心,且听岑郎君如何说。”
他相信万宁不会凭空怀疑毛县令,她肯定掌握了什么才会指认。
见和毛氏一族有过交集的两位都不能确定自己是真是假,毛县令原本僵硬的神色逐渐和缓过来,再看向万宁的目光已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万宁并不着急,她说道:“其实要证实眼前这位是真是假,只要请京城毛府的人过来辨认即可,不过毕竟京城遥远,我们等得及,我担心真的毛县令未必等得及。
毕竟,他有心疾可是真得。”
“哈哈哈,既然岑郎君一心认为我假的,那就拿出证据来吧,总不能就凭一张嘴,就指鹿为马吧?”
万宁笑了笑,问道:“我不是那赵高,可没有那指鹿为马的本事。请问毛县令,除了敕牒和牙牌,你的告身呢?
众所周知,这告身上面记载的是官员的姓名、籍贯、年龄和特殊体貌特征,内容极其详尽。”
“告身?自然放在府衙内。”毛县令道。
“可要派人去取?”岑平想帮着万宁证实毛县令的身份,听到毛县令未将告身带在身边,便提议要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