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霍禹带兵,和萧大公子一起剿灭匪患,打通前往西北的商道,这件事你可知道?”
顾霜筠点头。
“我所在的寨子也在这条道上。”秦氏随手将一根要劈的木桩立起,作为凳子坐下,“大家这些年虽说不曾伤人性命,但抢劫货物的人做的不少,被剿灭也怨不得别人,而且,大家身上或多或少背着官司,自首也不能得善终,何况寨子里还有老弱妇孺,不管是流放,或者做回平民百姓,对曾经身为匪徒的他们而言,都得不到安宁的生活。”
顾霜筠听在耳里,按说这种情况,秦氏若找到霍禹帮忙,应该能解决,但以现在的结果看,她没有找霍禹,那么,提供帮助的是萧虚怀。
果然,便听见秦氏说。
“寨子里大家,大多想着要与官兵决一死战,也有想以自身换取家人平安的,正在争执不休的时候,萧大公子来了,他安排大家住进这山脚下的村子,入了户籍,大家重新成为可以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的平民百姓,便是有案子在身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总之,都不用怕被追究。”
停了一下,秦氏叹气,“萧大公子是寨子里大家的大恩人,我这个被寨子庇护十多年的人,更得为大家回报这份恩情。”
这话,等于解释了为何明知道顾霜筠的身份,她还是选择帮助萧虚怀看管顾霜筠。
“萧虚怀知道你的身份不?”顾霜筠问。
“他不知道,包括寨子里的大家,都不知道我的来历,在寨子里,大家只叫我秦大娘。”
顾霜筠没有再多说,萧虚怀帮助了寨子里的人是事实,对秦氏有大恩是事实,无论他是否怀有私心或阴谋,恩情就是恩情。
“新帝登基,他居首功,可以说这会儿的他应该是盛朝最有前途的人,怎么会失踪了呢?”顾霜筠喃喃自语,她想起前世,萧虚怀也是在李文安登基为帝后失踪,只是之后她就被关入冷宫,很快被许玉颜毒死,不知道后续萧虚怀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是首功,他才必须离开。”秦氏嘲讽地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急流勇退才是上上之举,哪像霍家人,把戍守边关当做了世世代代的责任,可瞧瞧这些皇帝都做了什么?历代皇帝没有一个真正重用他们的,都怕功高震主。要我说,幸得有个成国在,时不时地侵扰,让霍家父子有作用,如今成国一议和,皇帝没有后顾之忧,霍家人也走到了死路。”
这话,顾霜筠怎么听怎么奇怪,秦氏对霍家、对皇帝有很大的怨言呀。
她直接问了。
“我当年离开,你知道多少?”秦氏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