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已经基本上就完了,王金帝拿起来放在桌上的扩音器,训斥起了没有好好布置场景的场务和道具等人。
顾念也没离开,就坐在导演旁边,看导演都是怎么来调度众人的。
顺便在那寻思着,自己这部戏杀青后的道路该怎么走才是最好的。
……
“胖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看不上我家顾念哪一点?啊?他要有演技有演技,要作品有作品,就连外在,虽然不算顶尖,但那也算娱乐圈中的标配了,你怎么还看不上?”
刘远唾沫横飞,手指就差没指到自己身前那胖子的鼻子上了。
他气啊!
自己本想将顾念推给自己这个人脉还不错的经纪人朋友,让他来帮一下顾念,结果怎么着?
都十来二十天了!顾念那边的戏都快杀青了,这胖子还是死活不联系顾念!
“什么啊……哪有什么看不看得上,我老了,干不了活了啊……混圈子,不容易啊!我劝你啊,趁早让那顾念死了这条心,什么演技好,什么外貌好,什么有作品,屁用没有!要的,只有资源,只有资本!”
那胖子双眼迷离,显然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他听见刘远训斥他,也不恼,只是伸手将刘远指向他的手指给撩拨开,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然后一仰脖子,将满满一杯足二两的五十二度白酒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别喝了!”
刘远沉默了一会儿,见这胖子还在给自己倒酒,于是一把夺了过来,不让他继续喝下去了。
“啊?怎么了?嫂子来了啊?”
胖子醉眼迷离地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母老虎一样的刘远老婆过来,于是将刘远身前喝过的空杯拿了过来,也不嫌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喝了起来。
刘远抓了抓头,一脸的烦躁。
这个胖子,自从被公司开除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副醉生梦死的状态,三天一顿啤,五天一顿白的,这样下去,别说他那已经没有进账的钱包顶不顶得住,就说他的肝,那也迟早要喝坏的啊!
“那你手下那些跟着你出走的艺人呢?你就不管他们了?”
“他们?他们啊……”
胖子觉得后背有些痒,于是伸手费力地挠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憨憨傻傻的。
“他们啊,离开喽!哪有什么不离不弃啊,见违约金太高,我也没能帮他们支付,谁还愿意跟着我呢?也就只有两个刚被我发掘,还没签下卖身契的小年轻愿意跟着我了,但他们现在都在剧组里厮混着呢,饿不着!”
看他这副模样,刘远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打他了。
什么叫“厮混”?又什么叫“饿不着”?
对待这种自己跌落谷底,仍旧愿意跟着自己的忠实小弟,不振作起来帮他们谋一个美好前程,却只想着让他们这样厮混下去,饿不着就可以?
那他刘远死命地要把只在自己手中呆过几个月,没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回报的顾念推出去这事儿,又成了什么呢?
“那你天天这样下去,是准备腐烂掉么?听哥一句劝,你还年轻,你也有人脉,离开了那家破公司,你依旧是能力杰出的经纪人,你照旧能捧出一个一线,乃至顶级的流量!”
“流量?呵,呵呵,流量算什么,流量算什么!我陈常柯,要培养的,不会只是一个流量,一个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流量,而是一个视帝,影帝,歌王,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陈常柯站起来,手指向天,就是一阵醉言醉语,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后,才脖子一歪,趴睡了下去。
刘远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这瘦削身材,又对比了下陈常柯那接近两百斤的壮硕身材,摇了摇头,打出去了好几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附近几位在刘远手下讨生活又有空闲的年轻群演,就来到了刘远这桌前。
刘远一包烟拿了出来,给众人散了个干净,这才拱手笑道。
“辛苦各位兄弟了,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兄弟扶到那边的马路上,我打车送他回去。”
几位群演连声说着不辛苦,费力地将这头死沉的醉鬼扛到了路边,又在刘远的道谢声中,说笑着离去。
刘远见他们走远后,才招了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跟着司机师傅“呼哧呼哧”地将陈常柯这头醉鬼搬上后座后,刘远才将地址报给了司机师傅。
那是一处出租屋,陈常柯过来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