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范深的事情,话到嘴边只剩下更咽,最终只道:“范叔别太担心了,这只是正常审查,待查明白了就没事了。”
范老五瞧着陈恪状态虽有些起疑,却也没多想。
所有兵丁连夜开箱检查,在凌晨的时候终于检查完了所有的兵仗局所有的火铳和火药。
无论是已经装箱的还是正在生产未装箱的,皆没有丝毫问题。
既当下的这些东西没有问题,那就要查与北地那批火药同批发往其他卫所的是否存有问题。
这个事情并非那么快能够查出,毕竟大明疆域辽阔,信息往来不便,各地卫所查明这些倒用不了多久,路上就得耽误不少时间。
既没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也就只能先行停了兵仗局的生产,继续把那些工匠收押着。
而就在范老五还被收押在兵仗局之时,范深便由袁朗和汤醴二人护送回京了。
范深虽是战死疆场的,但却并未立下尺寸军功,自是谈不上什么敲锣打鼓的欢迎。
袁朗和汤醴送回京后,直接送回了家中。
早在几个时辰之前,军中便有讣告先行送至了范深家中,目的是为给家人准备灵堂的时间。
范老五被收押于兵仗局,家中只剩下了范深母亲一人。
毕竟是妇道人家,得知范深战死悲痛欲绝,哪有精力再操持灵堂之事。
因而,这个事情也就只能由陈恪来操办了。
在之前几日,陈恪便已安排陈安九准备灵堂所需之物,并与陈母说明了缘由,请陈母在讣告到京后,去安抚范深母亲,并帮着操办一下范深丧葬之事。
范深与他一块长大,时长出入他家,陈母完全是把范深当自己子侄的。
若不与陈母提前说明这个事情,让陈母有个准备,在讣告到京后,陈母比范母好不到哪里去,又怎能帮着操持了范深的丧葬事。
讣告到京,陈母与左邻右舍的几个妇人陪着哭的悲痛欲绝的范母,陈安九率领着几个家丁为范深搭建着灵堂。
陈恪则出城去迎范深了。
陈恪次行完全属私人性的行为,也没有迎接多远的基准。
因而,陈恪便迎接北地的官道一直往前走。
一直走了七八十里,终于瞧见了一行队伍。
瞧见这支队伍后,陈恪也并未停下。
终于在又行进了一段路程后,陈恪行至了这支队伍跟前。
几十口漆黑的棺材,护送者只有十几人。
如此寒酸的送葬队伍,让人添有几分凄凉。
见到陈恪,袁朗翻身下马,满腹悲痛,更咽着道:“深子走了”
他们三人光屁股长大,那情义非同一般。
袁朗开口,陈恪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陈恪抹了一把眼泪,道:“走,先去看看深子。”
陈恪抬脚就走,袁朗则拉起他,道:“你有个准备深子”
战死之人自是不比自然死亡之人,这个准备陈恪还是有的。
走至棺材跟前,陈恪终瞧见了范深。
范深身上着着甲胄,穿戴整齐,已看不出伤势,脸上手上伤痕累累。
瞅见这样的范深,陈恪眼前范深的一幕幕音容笑貌浮现更甚,暗自更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袁朗一路上本已伤心到头了,瞧着陈恪如此,不由也随着陈恪一块悲伤痛哭。
“深子被那些北元鞑子杀了后,他们依旧未曾放过他,用马拖着狂奔,被送回来时,胸前已被磨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说起,范深牺牲时的凄惨,两人哭的更甚。
良久,汤醴才近前,唯唯诺诺欲开口。
陈恪直接一拳打过,汤醴被打倒在地。
出北地之时,陈恪一度担忧范深会因冒失而犯错,却没想到他却是因附和别人而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