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与徐允恭对坐于范深坟头。
“深子,朗子又返回军中了,在京的只剩下允恭了,就由他陪着我与你好生畅饮一番,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大明儿郎能早日荡平倭寇,定我大明边疆,还我百姓一方安定。”
说着,陈恪举杯,道:“来,干!”
喝了几碗后,陈恪和徐允恭干脆躺于地上。
“家中之事可都平静了?”陈恪问道。
谢氏因得罪老朱被仗责而死,徐达虽依旧还在外带兵,但不少人因害怕被谢氏牵连,与徐家脱离的很快。
徐允恭为应付这些事情可谓是精疲力竭。
之前,家中内外的大小事务悉数归于谢氏一人之手。
这也不是因徐允恭没那个能力,亦或者是徐允恭不愿去管,只是因谢氏不愿倚重徐允恭,也怕徐允恭谋夺家里财产。
现在,谢氏突然被仗责而亡,内外的这些事情也只能全部移交于徐允恭手上。
徐家男丁悉数不在京,女眷小的还小,还担不起大事。
至于妾室孙氏和贾氏。
两人由于之前被谢氏针对打压,家中内外之事知之甚少,陡然之间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有大小事务皆集于徐允恭一人之手,经数日一来的打磨,明显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差不多了,陛下也很照拂,很多事情太子殿下出了面。”徐允恭回道。
朱标出面,不管帮上忙与否,可像那些观望之人放出一个信号。
老朱所针对的只是谢氏,与徐家无关。
如此一来,徐允恭所面临的压力也能小上许多。
“燕王殿下送至京中训练的百户按照之前的训练方式来就行,有什么疑难之处尽管来询我。”陈恪道。
陈恪现在与军将大学堂没什么关系,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帮徐允恭的心思。
其实说来,老朱对徐家真的是不错。
徐达掌大明百万雄狮,算是老朱最为倚重的大将,而徐允恭又掌京师大学堂,负责为老朱培养年轻的军事储备人才。
“行。”徐允恭应道。
两人推杯换盏中,还不忘往地上倒下以敬范深。
不知喝了多少,两人直接在范深坟头睡了过去。
陈恪做梦正与范深一块和泥捏娃娃玩,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
睁眼一瞧已是半夜,满天的繁星,除了阵阵秋风外,就是蝉鸣之声。
瞧一旁的徐允恭睡得还深,陈恪推了几把,道:“允恭,允恭回去睡了。”
另一边,老朱预览过通政司分门别类的奏折,伸了个懒腰,与陪伴在侧的朱标,道:“走吧,随咱出去走走。”
每逢秋日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老朱倒对秋天有几分眷恋。
老朱开口,朱标不应也得应。
已是快要子时,宫中不曾有白日的喧嚣,已归于了寂静。
整个宫中,除了巡逻的亲卫偶尔走来走去,就只剩下李德喜打着灯笼陪伴着朱家父子了。
这份淡薄的宁静,倒可让紧张的心情获得短暂的安宁。
“今日这星星倒是繁盛,明日又是个大晴天。”朱标道。
老朱明显很喜欢这份宁静,抬眼望了一眼星空,赞成道:“天气倒是不错。”
说着老朱回忆起了往事,道:“当初咱听闻你娘生下你时,咱正与陈友谅交战脱不开身,后来好不容易取胜,咱就是在这么一个天气赶回去的,当时咱也没好生洗洗就去见你,你娘把你交到咱面前的时候,你说什么都不肯让咱抱,没办法,咱只得去沐浴,你娘都不嫌弃咱,想不到咱为见你,还得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