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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又十几天,黎宴能下地走路了,中午用过饭后,黎宴在小九的搀扶下到庭院中活动活动筋骨。

虽是秋冬萧瑟时,庭中仍是有不少绿色,几棵圣女树亭亭如盖。

“这不是驿站?”黎宴问。驿站绝用不起四季常青的圣女树,官宦或富商才会有这奢侈之物。

“不是啊,这是百禾县令的家。”小九答,一抬头看见坐在亭子里正在写字的祁易奚和王理,眼睛一亮,大力的挥着手,“易奚哥哥!王公子!”

二人听到呼喊,看向这边,王理看到黎宴的死鱼脸,撇嘴又翻白眼,继续书写他的字。祁易奚则满面笑容的回应她们,妥妥的玉树临风。

黎宴用尴尬的笑回应,并轻掐一把小九,咬牙切齿的质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还易奚哥哥……”

小九忍痛,瘪着嘴委屈的回:“他让我这么叫的……”

祁易奚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依然保持着风流微笑,“小九儿,黎姑娘,来坐这里歇歇吧。”

“哈哈,多谢祁公子好意了,我们消食消的差不多了,先告辞了。”黎宴‘礼貌’的拖着懵逼的小九离开。

王理抬头看到二人离开的背影,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唉,这世上的白眼狼怎么就这么多呢?”

“不知道,这姑娘一直都挺奇怪的。”祁易奚带着有些宠溺的笑坐下,顺手拿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王理看见他的表情如此反常,不由的停下手中的笔,带着不确定的震惊问他:“你不会是看上这母夜叉了吧!”

“怎么可能!”祁易奚立马反驳,“你先管好自己的符吧。”

王理一看,笔上墨汁染黑了他刚刚写好的符,着急忙慌的收拾起来,他边收拾边碎嘴,“长安里不管是好看的还是有气质的大家小姐数不胜数,你姨妈和舅舅给你指的亲事还在那放着的,你可别想不开……”

王理重新铺好纸,准备提笔时又接着感慨道:“要不是你和那乐曲郡主的破亲事,小爷我还不用陪你逃跑,也不会被人打得半死。”

王理又回想起当时祁易奚与那两个修行者的境斗,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心情,越想心中越闷堵,运灵提笔,一道符跃然纸上。

纸上的符散出金光,慢悠悠的飘到空中。祁易奚震惊站起,写下符的王理目瞪口呆,手中的笔也滑落在地。

符在金光中爆裂,变成莹莹的碎屑光芒,绕在王理身边,聚到一定数量时,忽然融入他的身体中。

王理呆滞的看向祁易奚,祁易奚由震惊转向兴奋,一把握住王理的手,“你入镜了!”

王理还在震惊中,但是他的狂喜也渐渐按奈不住,边口吐芬芳的“卧槽”,边熊抱祁易奚,边跳边笑喊:“我是修行者了!我是修行者了!”

他从醒来后便向祁易奚坚定的说出要成为修行者的愿望,仅仅几日,凭着祁易奚的指导他冥视看到灵,并纳灵入境,祁易奚说他的字写得不错,说不定可以成为符师,起初他也不知道符该怎么画,祁易奚也只能简单的和他讲一讲符法,他就凭着自己的想象没日没夜的画符,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终于他也不再给家里在外丢人了,他爹肯定再也不拿着大棒子四处追他了,娘也不用声泪俱下的拦着他爹揍他,几位姐姐也不用在外被人拿他这个不肖子羞辱了。

他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废物竟也有今天。想到这里他将泪水蹭在祁易奚的肩上,并且如泉水喷涌的浸湿了祁易奚的肩膀。

祁易奚见状毫不留情的推开他,退到亭子外,面无表情的说:“你省省再哭,成为修行者你的名字就出现在宫里的无字碑上了,他们就能根据你的入镜之地找过来了。”

王理愣住,回过神来理解了祁易奚所说的话,擦了擦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那我们怎么办?”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出发,我去找那两个女孩。”

“等等!”王理喊住转头就走的祁易奚,“你还要继续带上那两个不认识的人啊。”

“追捕咱俩的禁军来会觉得她俩和咱们没关系吗?万一出了什么严刑逼供的事咱俩可是罪人。”祁易奚转身,挑起嘴角,“况且,咱们四人不都是过命的交情吗?”

……

明月夜,百禾后山的小山洞中,四人围坐火堆旁,静默无言。火堆里时不时发出爆裂的小声响,风吹过后黎宴抖了抖,挪了挪身子,几乎贴上了小九。

这个气氛委实是尴尬的,小九想要打破沉默,但是思索半天也找不到一个能让四个人聊得来的话题,只能弱弱的将手靠近火堆取暖。

看着小九的动作,黎宴想起了中午回房间的路上小九与她讲的她被抓后祁易奚对她的照顾。

“咳,”黎宴轻咳了一声,跪坐起身,向着祁易奚的方向开口道,“我还未向祁将军道谢,是我不知礼数。”随后双臂抬起,掌心朝地,弯腰将额头紧贴地面,恭恭敬敬的行了跪礼,“多谢祁将军多次救命之恩。”

祁易奚对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十分诧异,但还是赶忙说:“小事小事,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之责,黎姑娘快起。”

黎宴依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你怎么不谢我?”王理翻了个白眼,“虽说没能成功救你吧,但我也是尽了力,我一个还未结亲的长安黄金单身汉,白白将名誉夫人折在你手上了!”

黎宴抬头,看到王理正小眼神瞟着他,瘪着嘴的可爱模样,一时不忍,噗嗤笑出了声。

“诶!蠢女人你笑什么!”王理见她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害,我这不是把你当兄弟嘛!所以肆无忌惮喽~”黎宴拍了拍额头的土。

一旁的祁易奚陷入了郁闷,救了这个白眼狼两次都不能被称为兄弟,他还没在女子处碰过如此硬的壁。

黎宴恢复端庄,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祁将军,我还有一件事,不知是否能够拜托。”

“请讲。”祁易奚正郁闷为什么自己不招这个女孩的喜欢烦恼,讲话也十分冰冷。

“我想拜您为师!”

这句话一出,王理的口水呛入了嗓子眼,面过头剧烈咳嗽,正在用树枝拨动火苗的小九一激灵,手中的树枝掉了下去。

祁易奚也愣住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孩的脑回路怎么长的。

“我今天看到在您的指导下王理入境了,而我需要您的帮助。”黎宴将头低下。

“这……这个……”祁易奚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王理天资不错吧,仅仅十天功夫就画出了符师生涯中的第一道符。

“您是担心学费吗?不对,您是将军应该不缺钱。这样!不管您担心什么,我都尽全力做到!”

“黎姑娘,不是这个问题,这个……我给你输灵的时候看到过你的空境,怎么说呢……”祁易奚慌忙解释。

“是我根本没法修行。”黎宴的语气低沉下来,这时的火焰虽温暖,但空气似乎凝固。

小九知道她多么的想要修行,多么的想要成为一名强者,但如今这种话从她口中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时,她还是为黎宴心疼。

小九慢慢握住黎宴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慰,突然感到手背上一丝冰凉,她仔细看去,是黎宴低着头留下的泪。

祁易奚眉头紧蹙,手扶下巴,思索一番后,说:“不是不能,恐怕你需要一位修行大境者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