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乐这批人都不算是新人,而且说起来,早于我们的第一支队伍,规格一定比我们高。这帮人不是比我们根正苗红,就是在关系上更靠近院里,也可能是袁喜乐早几届带出来的学生,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有一瞬间我有些难受,因为她这时还是“苏联魔女”,并不是我的喜乐。
准备的时候,几个伤员和袁喜乐讨论,我基本上插不上话,他们不停地分析,推测下去以后应该怎么行动,再往下可能是什么结构的洞穴。
我听着知道毫无价值,他们能判断出地质类别但这对营救没有任何帮助。
几次想打断他们,说出我的意见,他们都不理会,连袁喜乐都皱了眉头,有点厌恶地看着我,好像觉得我很毛躁。
我气得要命,王四川劝我随机应变,慢慢来,要这些人听我们的太难了,不让他们吃吃苦头他们是不会知道谁是爷的。
我们准备妥当之后,顺流而下,整个上游部分的水位一直都在人的大腿处,但往下游走,很快水位就会急速变深,直接没顶,而且速度会比上游急很多倍。
袁喜乐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她让所有人都绑上绳子连成一线往水里摸,她相信那些人一定会等待救援。
而我知道,这个洞穴是个水葫芦形,里面有个小水囊,水位会一直升高到很可怕的位置,那九个人被水冲走后,最有可能找到他们的地方是水牢,那里地势很高,前后有大量的乱石,只要他们没有被乱石撞死,一定能在那里找到他们。
所以现在反倒不用那么着急,因为我们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水势下到达那里。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瞎折腾。
果然,往下游只走了十几米,水流就冲得我们走不动了,不抓住洞壁根本不可能站住。
袁喜乐是个很固执的人,还是要尝试,才走了几步就被冲倒,拉倒了小聪明,王四川和我死死抓住一块石头,才把他们拉回来。我对他们大叫:“暂时先回来,硬干是不行的。”袁喜乐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把她拉到我身边,见小聪明咬牙竟然徒手爬上了洞壁。
他回头看了我和袁喜乐一眼,做了个跟着他的手势。
我摇头大叫:“你过不去的,别逞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好像有点赌气,又做了个跟着他的手势。
我心中暗骂,袁喜乐也叫道:“算了,小聪明,先回来再说”却见他解掉了自己的绳子,又爬高了一些,往里爬去。
我咬牙切齿,心中不停咒骂这倒霉孩子,一边解开绳子,也爬上一边的洞壁,袁喜乐问我干什么,我大叫道:“我去带他回来。”
王四川在我后面抓起绳子大叫:“太危险了,你的伤还没好让他去吧,他自己想死我们没辙。”
我心说,到了这一步了,总要尽尽人事。何况,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袁喜乐死死地抓住岩壁,犹豫地道:“吴用你行不行”
我对她道:“我不行你来”她有点发怔,大约是有点恼火,想不到我这么不客气,我管不了那么多,对王四川道:“你把他们一个个拽回去,先到上面去,然后下来等我”
这时那个原先企图用枪威慑我们的人道:“吴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命令这里袁喜乐才是头儿。”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心说我们在这里是救小聪明你大爷的。对王四川使了个眼色,不理他开始往洞壁上爬。
这个人声音严厉起来:“吴用你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王四川在后面一用劲,把他们都往后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