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灵听着也皱起了眉:“无论是什么秘笈,只要人一旦看了,只要稍微一思考,至少能悟出一二,毕竟现在都已经元婴期了,按理是更通透才是,除非……”
傀儡。
只有傀儡才不会知晓。
可安黎的情况却并不像傀儡,她的记忆丰富无残缺,完完全全就算一个是很正常的人类。
于是他再三思考之后,说:“果然你是傻子吧。”
“……”
安黎觉得自己和他说这些完全说自虐,不过被这样一打岔倒完全没有再钻牛角尖了:“所以我干脆把这些都记下来吧,等以后哪天想通了也就会了。”
“也行。”
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这些可是上古秘笈:“你才是傻子,干脆你帮我挑一本吧,然后我记着那一本就行。”
“可以。”
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傀儡术,这些秘笈给安黎了其实是潜在的危险,但也总比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她无法自保要微不足道。
挑了三本他觉得合适的:“这些你就琢磨着吧,若能参透,以后没有人能杀得了你,我这也算是保护了物质文化遗产了是不是?”
这个词是安黎教他的。
她笑。
他也跟着笑。
突然之间安黎感觉到心脏有股剧痛,蹙眉按住。
“怎么了?”
安黎摇头,许久才喘着说道:“我不知道,就突然,很痛……啊……”
从心脏向周身经脉开始蔓延。
全身的疼痛麻痹了神经,转而缓过来,接着又是所有的经脉都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疼痛中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的画面开始在脑海盘旋。
她身体小巧,只能够到大人们的腿弯,她在一片火光的混乱中哭,那些人跑了跑去没有顾得上她,撞得她摔了一跤,然后背部还被人踩一脚……
转而画面变成在一片荒郊地中,一个少年人向她走人过来,那少年面部被火烧伤,恐怖至极,但她并没有害怕,而这时候她和这个少年人的身高只相差一个脑袋而已,她叫:哥哥。少年人微微扯人扯嘴角:“我们走吧。”
接着是一面被染红了一片墙,她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终结了鲜活的生命,无论是妇孺,老人还是小孩无一幸免,然后她看见那个已经成长了一些的少年人在离开之际将这个庄子点了一把火,如同最开始画面那般,在黑暗中映红了半边天,美丽又残忍。
霎那间所有画面都破碎了,然后变成了一条浑浊的河流前,除了胸口的疼痛,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她全力翻身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笑得撕心裂肺。
然后又碎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对!”
“不对!”
“全都不对!”
安黎在黑暗中嘶哑得叫喊,回想起醒来时的无措:“从醒来的那刻就全然不对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到几时,只得在疼痛中挣扎着极力呼喊出声。
喊出声,说不定这次就不会忘……
喊出声,醒来时,就会发现……
喊出声!
很快,疼痛又将意识淹没了。
这次和之前的疼不一样,她能感觉到那么清晰,这是无法习惯的疼,无法释怀的习惯。她呼吸急促,在椅子上开始颤抖,她失控地抱着自己双臂,难以遏止地发出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