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诚循声望去,便见一女子手持折扇款款走来,正是春兰。
与堂内其余装扮几近赤裸的女子相比,来人身穿水绿色长裙,衣着打扮大方得体,仅有一双纤纤细手、一对如玉脚踝显露人前。
似八月天里的出水芙蓉,落落大方中不失含蓄,倒是有几分穆诚前世生活中,现代女性模仿古风美人的味道。
不过再清纯的装扮也掩不住其妖精似的气质。
青丝如瀑披散于身后,未施粉黛的脸庞上琼鼻挺翘,樱桃小嘴微微一抿,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目光转动间自有万千妩媚横生。
水绿色长裙难掩其凹凸有致的身段,以莹莹一握的腰肢为分界线,恰到好处的凸起撑起长裙,如同成熟的蜜桃,在一群比例差强人意的女施主、女妖精中显得十分突出,让人看后不忍移开眼。
“咕嘟。”
“咕嘟。”
两声吞咽口水声响起,穆诚、秦逸才二人互相一瞥,发现对方眼中满含鄙夷之色。
这个老色鬼。
这个小色鬼。
春兰移步到穆诚面前,看都不看秦逸才一眼,只是媚眼如丝盯着穆诚道:“穆公子怎的不说话,莫非被哀家说中了?”
其媚态横生,风骚一时无两,小穆诚不禁一动。
穆诚一步跨出,轻声耳语道:“小浪蹄子没见过,倒是有一朵娇花,在这明月楼中日日盼着我呢。”
土味很冲,但穆诚有颜值加成,加之他轻轻贴在春兰耳畔细语,温热吐息弄得春兰耳朵痒痒,小脸发红,心儿砰砰直蹦哒,只觉得面前的人儿犹如仙人临世,世上再无这般完美的男子。
帅的人说什么都好听,春兰将情话全吃,无比受用,笑得花枝乱颤:“这朵娇花确实日日盼着再见公子一面呢~~”
不可描述之物随其躯体一阵颤抖,晃的穆诚一阵口干舌燥。
秦逸才见眼前的女子与穆诚旁若无人地调笑,确定是自己没见过的春兰。
感叹一番人与人果然有差距,便开口提醒道:“咳,贤弟,此地人多眼杂,不如我等先入雅间?”
穆诚点头应道:“也好,今日与逸才兄一见如故,自当一醉方休。”
他转头对候在一侧的马面小厮道:“备一桌酒菜,送入楼上雅间。”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帐记我头上。”
这时春兰开口道:“穆公子说笑了。妾身曾有言,第一个与穆公子同来者由妾身做东,当日花销全免,何况区区酒菜。”
她似乎才注意到秦逸才:“不知秦大爷看上哪位姐妹?”
秦逸才是个老客了,王城中三大楼少有不知其名者。
他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沉吟道:“听闻秋菊姑娘琴艺无双,不知秦某可有幸见识一番?”
“能为秦大爷弹曲,是秋菊妹妹的荣幸。”。
感觉到穆诚看向自己的目光,春兰以折扇掩面,作娇羞状:“至于穆公子,便由妾身伺候。”
穆诚满意的点点头。
讲道理,他现在满乃子验证修行的事,哪有心情再做其他事?!只不过他这人既有原则又很心软,实在不会拒绝别人。
先是秦逸才对自己多有帮助,还为自己背了次锅,自己理应陪其来明月楼走一遭;再有见春兰思念自己日久,自己心下一软,想着既然来都来了,索性应了她要求,与其畅谈一夜。
绝对不是因为她车灯瓦数高,弧度大。
……
三楼雅间,酒菜上桌,穆诚与秦逸才同坐于油纸窗旁,春兰秋菊换衣服还没到。
明月楼地点不错,不远处便是一条黄泉支流,名叫琥珀川。
琥珀川被天子以神通净化过,流经城内的部分相当干净,除却没有活物外和够黄外,与人间河流没区别。
“唉,老了啊。”秦逸才看着泛舟琥珀川上的男女们,饮下一杯酒,情绪有些许低落。
“逸才兄风华正茂,何出此言?”穆诚避开牛肉,夹了一筷子小炒猪肉咀嚼。
据说楼内大厨生前就是个厨子,死后凭着一技之长在王城内混得风声水气,每逢鬼家有长辈投胎等喜事,都会请他去办酒席,颇受好评。
口味也确实不差,与穆诚老家的味道十分相似。
“若不是老了,春兰姑娘为何叫为兄秦大爷,而叫贤弟穆公子?”秦逸才蹙着眉头,对春兰于堂内的称呼耿耿于怀。
穆诚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见其表情疑惑不似作伪,沉吟片刻:“逸才兄可知我口中的女菩萨与女施主有何区别?”
“为兄不知。”二人交谈时,特意探讨过明月楼中诸多女妖精,秦逸才注意到穆诚提到不同女子,分别会使用女菩萨、女施主两种称呼,只是并不清楚其中含义。
穆诚放下筷子,将食物嚼碎吞下。
“家乡有一名为唐玄奘的前辈曾教导,长得漂亮的叫女菩萨,长得不漂亮的就叫女施主。”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同理,我这般相貌任谁都得叫一声公子。”
秦逸才毕竟不傻,相反还挺聪明,反应过来后不禁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