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摇头道:“又是一只认不清现状的糊涂鬼。”
马面扬起长鞭,使劲对着金瞳天妖脸上来了一下。
“啪!”一声脆响发出,在荒野中远远传开。
“你竟敢!”金瞳天妖左眼剧痛
他心下大怒,就要运使法力将面前两只蝼蚁碾成齑粉,以泄心头之恨。
却忽然想起自己身处阎罗神通之中,已然法力全无不知去向了。
不仅如此,不知何时有一双沉重镣铐紧紧锁住自己的手腕,相似样式的窄小脚铐同束缚住双脚,令自己难以动弹。
“好!好!好一式神通。”金瞳天妖心间充斥了被羞辱的恨意。
恨不得立刻破开这神通,让阎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后再将其骨灰神魂撒入地渊,日日受业火焚魂之痛。
“好什么好,给老子动起来。”马面一蹄踢在金瞳天妖臀部上,踢得他一个踉跄。
金瞳天妖气得浑身发抖,但有镣铐加身,只能在牛头马面的连拖带踹下,沿着青石板小道,一步步向前走去。
走出去不知多久,金瞳天妖身侧不远处忽然出现一条河。
河流宽广不见边际,其中有血黄污浊之水涌动,一股大道之理暗藏其内,似乎能将落入河中的生灵、神魂尽数污染。
消尽血肉骨骼,迷惑元神神念,让其永生永世沉沦其中,不入轮回。
时有婴儿大小的恶鬼跃出河面,向金瞳天妖、牛头马面三人扑来。
牛头马面有秘法护身自是无恙,恶鬼们便七手八脚如同寄生般紧紧挂在金瞳天妖身上。或是以利齿撕咬其肉身、吸吮其血液,或是以尖爪破开其躯壳,将脏腑掏出吞下。
金瞳天妖此时身无法力,如同凡人一般,仍由他如何挣扎抵抗,都摆不脱这百鬼噬心之苦,避不过这千刀万剐之痛。
“啊!”
“我恨!”
“怎敢如此待本王!”
痛彻心扉的嘶吼自其口中发出,牛头马面不理不睬,如无事发生般拖着其继续前进。
待恶鬼们吃饱喝足散去后,金瞳天妖便只剩下一具残缺骨架。
此地自有伟力涌出,修补其肉身神魂。
不过片刻,金瞳天妖身躯又恢复如初。但渗入骨髓的痛仍然令其难以忘怀,心中对阎罗越发愤恨。
“今日之痛,必叫你百倍奉还!这残破的地府,又如何护得住你。”
恶鬼们离去后,三人继续在阴沉的夜色下前行。
不过一会儿,便见有一阴檀木桌置于小道外,黄泉旁。
一道模糊身影正伏案书写什么。
走得近了,金瞳天妖才看清楚其面孔,认出其人来。
他眼神微微一眯,自有寒光闪烁。
“你这蝼蚁在此,要为本王定罪?你敢吗?”
其嚣张、狂傲、不屑统统摆在脸上。
伏案之人站起身来。
其人面如冠玉,身穿云纹紫袍判官服,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握狼毫笔。
正是穆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