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虞姬忙得不亦乐乎,她要让栩柔风风光光成为北祭的正妃,便在后宫前后忙碌安排,又在准备着为栩柔添置新衣新饰。 她听说栩柔从小不爱女装,上次见到她时也是一身英姿,长发高束,却也未能挡住她的天生丽质。 她觉得栩柔如果穿上女子的衣衫绝对是美艳倾城,想到此时,她欣喜无比,越发卖力地为栩柔挑选衣衫的布料和首饰的搭配。 祭远修没有另赐一个住处给栩柔,而是让她一直住在自己的昭阳殿,顿时这后宫佳丽三千怨气冲天,却又无人敢得罪这未来的后宫之主。 提起这后宫佳丽三千,也是说来话长。 历来北祭主君子嗣单薄,老祭君总共才只有祭远轩和祭远修这两个孩子,这祭远修还是他四十岁时才添的。 祭远修十岁娶了虞姬,衷心耿耿的老臣们好不容易盼到他成年了,虞姬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一天一天地盼着,可把老臣们急伤了,而后联名上书要祭远修不可独宠虞姬一人,又拼了老命给他后宫塞美人。 祭远修见到这群老臣可气又可笑,要是反对吧,他们一个个到他面前老泪纵横。实在无奈,祭远修便随他们去了,他们爱塞多少美人就塞多少,至于睡不睡是他的自由。 虽然要被封正妃的是栩柔,她却毫不关心,只是在一门心思地探查北祭的朝堂。 她发现祭远修不爱繁文缛节,半个月才上一次早朝,虽然如此,他却将朝堂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官员们各司其职,政务按急缓轻重细分,各有归处,绝不拖延。 朝堂内有宗亲老臣,有新兴氏族,他不偏不倚,权衡牵制,朝堂朝气蓬勃,群臣各抒己见。 栩柔不禁佩服起这祭远修的治国之道,却也越发觉得他难以对付。 这一日,栩柔趁着祭远修不在宫内,便偷偷溜入了石渠殿,这是祭远修批阅奏章的地方。 栩柔想查探北祭实际的兵力,想着,也许在石渠殿能获得一些情报。 栩柔快速翻阅着书案边堆叠如山的卷轴,翻了半天,竟发现大都是老臣催促祭远修尽快绵延子嗣。 栩柔眉间紧蹙,心想这北祭的大臣真是闲的慌,难道没有别的重要事情可以写吗。 而后她又寻思了一会,心想,这祭远修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么多美人都没能给他生个孩子? 紧接着她骤然拉回思绪,不悦地自言自语,“我关心这些干什么!” 她愤愤地准备离开,余光扫过身后书架,目光忽然落在一只锦盒上,这锦盒的漆色很独特,她之前在自己父王书案上也见过,据说这种锦盒产自西郑国,制作工艺繁琐,所以无比珍贵,只有西郑的宗室们才有资格拥有。 北祭素不与诸国联系,怎会有西郑的锦盒…… 栩柔正在寻思时,忽然听到殿外有人声,紧接着脚步越来越近,此时她已来不及逃出去,只能藏到层层书架后面,压低了身子躲在角落。 缝隙中看见推门而入的是律风,身后跟着祭远修。 栩柔心想不妙,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祭远修刚迈入殿内就略停住了脚步,他察觉到有些异样,却也不动声色,继续走向书案而后坐下。 祭远修拿起刚被栩柔动过的卷轴,扫了一眼,而后嘴角上扬,对着身侧吩咐道,“律风你先退下吧。” “是!” 律风出去后关上了殿门,祭远修便又看起另一份奏章。 栩柔心中焦急,要是祭远修一直在这坐着不出去,她难道也要被一直困在这里吗… 此时栩柔因为久久蹲着,不敢动弹,双腿渐渐生麻,她想伸腿活动一下,却又怕被祭远修察觉,只能痛苦地咬牙忍着。 “哟!爱妃怎么也在呀!” 正在栩柔无比痛苦时,祭远修赫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俯下身子,嘴角上扬,戏虐地看着她。 “哈…哈哈…”栩柔望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匆忙解释,“我…我来找些书看看…不…不当心在这睡着了…我现在就出去!” 她说着正准备开溜,却在这时祭远修蹲下身子,手臂一横,截住了她的去路。 此时他被祭远修健硕的身躯堵在了角落,像只无助的小羔羊即将落入虎口。 “我有些好奇,爱妃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呢?”祭远修凤目一眯,温和问道。 “随…随便看看的…” “给我也看看呢~” 祭远修说着与栩柔面面相对,紧接着越凑越近。 “这!这个!”栩柔慌忙从身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堵在祭远修不断靠近的脑袋前,然而当她看清自己手中的书名后,顿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那书虽有些陈旧了,但是书名依旧清晰能辨,赫然写着“春宫七十二势”六个大字。 顿觉大事不妙,栩柔立刻将书抽回,然而祭远修比她更迅捷,一下抢过书,若有所思地翻看了一下。 栩柔此时后背发凉,趁着祭远修翻书的空隙准备金蝉脱壳,却在这时被他擒住双脚,转而扑倒在地。 祭远修扔掉手中的书,慢慢伏到她身上,嘴角上扬,微微笑道,“爱妃看这书~还不如让我亲自教你~你今天是想学哪一势呀?” “不!不用了!”栩柔尴尬说着,慌忙用双手抵住他不断压近的胸膛。 “爱妃不要害羞~” 祭远修说着凤目略眯,擒住她双手,将她十指反扣。 栩柔顿时被压制住。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栩柔继续做着垂死辩解。 “哦?那是想得哪样的?” 祭远修说着戏虐地盯着她。 “祭远修,你放开我!”感觉怎么都说不清了,栩柔只能怒喝。 “不行呀!”祭远修满面无奈道,“爱妃既已入了这虎穴,不如就送我一个虎子吧~也好挡住我那帮大臣的喋喋不休。” “别!”栩柔慌忙回道,“你后宫女人多的是,你找她们去!” “哟!爱妃是在吃醋吗?” 祭远修激动地问。 “吃醋你个鬼!快放开我!”栩柔不耐烦地喝向他。 祭远修却是丝毫不松手,俯身凑近,“爱妃,你若承认是吃醋了,我就将这后宫女子都遣散了,从今往后只宠你一人可好?” “别!你爱宠谁就宠谁去!”栩柔巴不得他快点被哪个后宫美人粘走了,这样她就安生多了。 祭远修看着栩柔,面上闪过一丝失落,而后双目深邃,许久沉默之后,他嘴角上扬,略微笑道,“爱妃今天来这里,肯定是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吧,不如你直接问我,我必会如实回答。” 栩柔此时若有所思地看着祭远修,又寻思了一会儿,便开门见山问道,“那书架上的锦盒可是出自西郑?” 祭远修深情吻向栩柔双唇,反复吮吸,久久才放开,而后不紧不慢回道,“正是。” “西郑为何与你联系?”栩柔又问。 祭远修吻向栩柔面颊,而后含过她耳珠低低回道,“是我与他们联系。” “为什么?” 栩柔不解。 此时祭远修一面吻向栩柔颈间,一面松开她双手,而后慢慢回到栩柔面前,说,“我要拆散他们与南禺的结盟。” “如何拆散?” “与南禺结盟的是西郑主君郑虚舟,他的胞弟郑虚应却是极力反对的。郑虚应在郑国也有不小的势力,他便是西郑与南禺结盟的弱点。”祭远修一面说着,一面抚过栩柔面颊,修长的指间顺着她面颊一路滑下,最后落到她腰间,缓缓解开她的腰带。 “你可是也想夺这天下?” 栩柔又问。 祭远修并未回答,却是双目闪过一丝贪婪,他骤然扯开栩柔的衣襟,亲吻着她的肌肤,过了许久才回到她面前,温婉回道,“你会是这天下的女主人。” 栩柔听后眉间一颤,她果然没有猜错,祭远修确实要夺这天下! 她想了想,立刻又问,“北祭到底有多少兵力?” 祭远修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回道,“是你东栩的三倍!” 栩柔顿时大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祭远修紧紧搂住,而后是他霸道而又温柔的攻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喘息着,目光却从未离开他。 此时她脑海中满是硝烟弥漫,东栩如狂风中的枯木,苟延残喘般地夹杂在两个大国的争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