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是喜欢展封平,可是小女孩的喜欢和成人不一样,她们的喜欢是干净纯粹的,唯一觉得浪漫的大概就是亲亲脸,可展封平上来就用他那狰狞的一根那啥她。小姑娘能不害怕吗?
夏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雷雨,受了惊又淋雨,大病了一场。
展封平也没脸再见她,如果说一年前的小黄片是无心之举,那么现在的是酒后失德吗?反正他觉得是没脸见人了,赶紧滚回了美国。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走就是经年,他们再见的时候已经九年后。
九年后的夏雨身高已经有米,是一名海洋馆里的海豚训练师。
这些年,在师伯的帮助下道馆的规模越来越大,老爹怕耽误她不让她在道馆里做教练,好好的上个大学找份文职工作做。夏雨偏偏选择了做一名海豚训练师,这让他老爹很费解,这孩子去训海豚还不如回家来训这帮猴子呢。他不知道,从1岁的暑假开始。海洋馆里的海豚成了夏雨最知心的朋友,很多不能说给人听得话她选择说给海豚听,因为对着人的时候她说不出展封平这三个字。
她想,人生也许就这样了,她会交男朋友结婚嫁人,然后展封平这三个字永远在心里埋葬。
人生的迷人和磨人之处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比如她以为叶师伯会孤独终老,可是他又找了个大明星媳妇,爱的死去活来。
大师伯的大明星媳妇苏想蓝特别好看,夏雨最羡慕的就是她的白皮肤,白白滑滑的就像嫩豆腐,她就不行了,虽然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非洲黑,但已经晒出了油,不管抹什么样的化妆品都是那种蜂蜜的颜色,而且夏雨也不抹化妆品。小贝和大罗对化妆品敏感,她擦了它们就不喜欢亲她。
大罗小贝是海洋馆的海豚,她的心肝宝贝。
师伯和想蓝带着他们的宝贝女儿知知一起来看海豚表演,夏雨穿着黑色潜水服和大罗小贝在水上起舞,知知拍手叫好,觉得小九姐姐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展封平因为有事找叶崇劭。只好到了海洋馆里,他远远看着骑在海豚上的姑娘,觉得黑色潜水服下的玲珑曲线很有看头,叶崇劭调侃他:“觉得好看吗?”
展封平点头:“好看,那谁呀?”
“海豚呀,你不认识?”叶崇劭多少知道一点他和小九之间的江湖恩怨,故意逗他。
“我知道那是海豚,我说骑海豚身上那人是谁?”
“小九。那个整天闹着要你娶她的小九。”
这个可真冤枉小九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展师叔娶她的话,只是那阵子整天跟着他玩,武馆里有师兄弟就嫉妒,酸溜溜的说师叔整天带着小九还能娶她不成?结果这句话在人群中传开,后来就变成了小九说展师叔要娶她,为这个小九气哭了,展封平却安慰她不要在意,人嘴上下两张皮,一碰随便说什么,用有文化的话来说,那叫“流言止于智者”。
“小九?!”展封平的语气很怪,而眼神也变了几变,说不上是什么样子,但总觉得奇怪。
夏雨上岸,拿过毛巾擦脸,叶崇劭喊她:“小九,过来,看看谁来了。”
展封平想跑,但被叶崇劭勾住脖子,他只好站住。
夏雨一扭头就看到那边来了个人,一边笑一边跟师伯说话,好看的桃花眼隐藏在眼镜片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无边的大草原上,成千上万的羊驼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微笑凝在嘴角,那个表情几乎延续了年前被亲吻的那个瞬间。
展封平看到她的脸心里抽了一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年轻时候做的糊涂事儿早就淡了,更可况他现在30多岁的人也经历过许多,早就炼成了喜怒不行于色,他用纯长辈的口吻说:“奥,小九,长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夏雨心里酸酸的,她低下头,很恭敬的说:“展师叔好。”
展封平纯属没话找话,“可真出息了,我以为你会去非洲训狮子,没想到训起海豚来了。”
夏雨觉得心里不舒服,她出口的话自己都没想到,“是呀展师叔,我一向比较爱训畜生。”
展封平一愣,这话里有话呀,几个意思?感情在你夏小九的眼里我展封平是畜生?
叶崇劭提议大家去吃饭,展封平觉得自己肯定会给噎着,推辞着不不想去,可被叶崇劭铁钳一般的手扭住胳膊,托也托着去了餐厅。
这顿饭吃的很有趣。
叶崇劭两口子跟孩子做一边,夏雨只好和展封平坐一边。
想蓝是个聪明人,一看就觉得夏雨和展封平有问题。低匠欢亡。
叶崇劭家的知知年龄小话却多,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她挺感慨的说:“大罗小贝结婚爸爸妈妈结婚,展叔叔和夏雨姐姐也结婚,这一对对的,老好了!”
噗,展封平一口可乐喷在了夏雨的衣服上,夏雨穿着一件白色恤,立马就一大片咖啡色污渍,展封平手忙脚乱的道歉,拿着纸巾去给人擦,结果一手按在了夏雨不大不小的蜂蜜小面包上。
“流氓!”夏雨喊了一声,一巴掌清脆的拍在了展医生的脸上。
当着人被打展封平立马就炸了:“唉,我怎么流氓了,夏小九儿,你装什么装,又不是没摸过!”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想蓝和叶崇劭都惊呆了,知知又加上一句“展叔叔不要脸摸女生咪咪”当场气的展封平耍开了多年都没有展现的坏脾气,他摔了筷子大声说:“我会对俩干吧粘豆包有兴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不好?”
夏雨气的嘴唇发抖,她对叶崇劭和想蓝说:“师伯,想蓝姐,我回家换衣服。”说完拎起包就走了,展封平胸腔里的那口气还没有平息,他指着夏雨的背影就喊:“哎你等等,把话说清楚。”
话人家是不说了,展封平随便找个了借口告辞,其实是追人去了。
夏雨穿着平底鞋子走路很快,展封平追了几条街才追上,他拉着她的手腕喊:“夏小九,你什么毛病,人不大脾气不小,咱把话说清楚。”
夏雨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展封平发现她眼圈儿通红,大概是哭了吧。
“展师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您放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展封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听她这么一说就乐了,“呵,还来劲了,小九,我听说了你本事越来越大,不过你确定要揍师叔吗?”
夏雨咬咬嘴唇,她其实可以挣开他的手,但是被他拿手术刀的手握住的地方很温暖,一如年前的感觉,让她留恋。
见她不说话,展封平乘机说:“小九,还生我的气?”
夏雨扬起头笑了笑:“什么呀,师叔说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展封平见她有意逃避也不想再重提旧事,毕竟不光荣,他放开夏雨,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刚才没吃饱,我们在去吃点吧。”
夏雨摇头:“衣服太脏了,我回家换。”
展封平把身上的亚麻小西装脱下来,“穿这个总行了吧?”
展封平里面贴身穿着领白,特别薄那种,隐隐能看到凸起的小豆豆。
夏雨看了看他,接过来套上。
夏雨把袖子挽了挽,她比较瘦身材又高,这样男款的西装穿在身上很宽松,有种潇洒利落的味道。
展封平抬手,夏雨本能的往后一缩,展封平笑着说:“我又不打你怕什么,好了,夏雨,我们讲和吧。”
夏雨这才明白他只是给自己弄衣服领子,红了脸低下头。
展封平去拉她,“小九,我们讲和吧。”
夏雨笑笑:”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这么多年都不见了能有什么矛盾。“
九年,是个相当漫长的光阴,没有人能在离开九年后还能把过去的那段毫无缝隙的衔接起来。这些年,夏雨没间断过听到展封平的消息,也知道他其实回国都有年多了,一直在仁爱医院工作,是个了不起的胸外科专家。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武馆,老爹和他们聚会也是给人接出去,有一次,他老爹喝醉了是他送回来的,他的车早就换了,不开骚包的敞篷车,改成了低调的辉腾,但是他没有进来,让小师弟们把老爹给背进去,他躲着谁不愿意见谁一清二楚,夏雨不会自找没趣往他跟前凑。
见夏雨这么逃避估计还是对九年前的事情介怀,展封平不知道道歉的话要怎么说,说对人没兴趣就是喝醉了这样的话显得他太没品了,索性也跟着她装傻,“想吃什么?”
夏雨看了看他,“火锅,四川火锅,你行吗?”
展封平真不行,他不太能吃辣,稍微一点还行,多了就过敏。
但是为了陪夏雨,他咬咬牙:“好。”
夏雨知道他本能吃辣,觉得他没有必要逞强,既然他答应了她没说什么,和他一起进了火锅店。
现在的火锅店一年四季都挺火的,没包间了,他们只好去大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