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玉符已成风中残烛。
不用别的,只需一道阴气,都有可能将其吹散!
眼么前,该怎么行事?杀他们吗,物理攻击对他们来说,貌似没什么用?想想啊,不死之身,人家的身体可是不怕物理攻击的存在,你打断个胳膊腿儿,无论怎么碎,再接上就是。
法术,引北辰星力,更是白扯了。
我要是把这些家伙全干掉,估计,我自个儿也得活生生地累死了。
另外,最重要是,这帮子家伙好像只躲藏在这间洞府里,没有跑到外边去,是以也谈不上作恶什么的。
思忖间隙。
我突然感觉玉符一凉,接着砰,一记闷响。
随之,手中紧握的玉符,竟仿似一把沙般,唰的一下,全都散落了。
娄道长见此,他哎呀一声,狠掐了把大腿,接着脸色惨白说:“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呀!”
小暄,三爷,还有祝老道也是一脸死决之意。
然后小暄喃喃:“难道,这就是我要过的那一劫吗?可是,为什么要牵连无辜人呐?”
情绪代表了地魂。而伙伴们,好朋友之间的地魂是可以互相感染的。
典型的例子,就算是你再不开心,然后置身一场林肯公园,又或是酷玩,或其它神马你喜欢的明星演唱会中,面对嗨到爆的小伙伴,你也会嗨!
这就是地魂的强大情绪感染力。
是以,当娄道长感知他要死了后。小暄又说什么一劫,老三,祝老道不可避免地跟着一起陷入莫大的悲哀当中。
可是我?
我一直觉得自个儿他大爷地不是个正常人,因为我根本没去想什么让鬼们给撕了扯了分食了吞噬了之类的悲惨事,我仍旧停留在客观的层面,用一眼睛仔细打量每一个跟上来的大厉鬼。
然后,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发现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吞食,迫害欲望。他们脸上显示出的更多是漠然,冷淡,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
看到这点后,我面对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我挺身而起,接着我高声说:“诸位,诸位!你们这里,谁是首领,谁是王上?”
我特意用了王上这个词,因为,在古时候,没有什么皇帝,天子。三皇五帝什么的全是后人叫出来的,那会儿的人,都称大王,或王,又或是王上。
当然了,我这个说法,不一定准确,但我委实是不知道那会儿的人该怎么称了,只好叫了个最接近的称呼。
结果,这么一喊,鬼群果真就不动了。
咦,有门!
坦白讲,这帮家伙不是传统意义上真正的鬼,他们只是一群,不死的人!
几百号不死人呐,就这么停在我们面前,不动了大概六七秒后,人群又向两侧动了。
稍许。
一个腰几乎弯到了地面的老家伙,终于一步一爬地来到了我面前。
他身材不是很高,好像是比郭四娘能稍微高上那么一丢丢的样子吧。
他的腰,弯的极低,身上套的是一件叮当乱响的铁扣子锁甲。由于年头太久,那身甲已经腐烂的几乎快没了,从而坦露出他那骷髅一样的身板和紫色,布满一层层泥垢皱褶的皮肤。
这样的人,冷眼看上去,已经不再有人形儿了,他充其量只是一堆会移动的泥土,仅此而已。
但是,当他走到我近处,费劲全身力气勉力抬起他的头时,我看到了属于人的东西。
那就是眼睛。
他的眼睛里,仍旧保留着,一种叫做企盼的东西。
请原谅我这么文艺,是的,他眼睛里有的就是企盼,一种源自于不死灵魂深处的殷切企盼。
“那努巴噗轰轰利亚奢不达古拉拉。”
老头儿,抬起脑袋,匆匆念过这么一句我听了头大的话后,他又飞速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一个鼻子捡起来,小心握在手中。
呃,这个,这话我完全听不懂啊。
我愣了愣,去看小暄。
暄妹子也是一脸茫然。
转瞬,我一拍脑门,扯嗓子吼了一句:“刚才,让我们帮忙安脑袋那妹子呢?让我按脑袋的女人呢?”
话音落时,远处,响了一阵拖拉动静,接着就见那个手扶脑袋的年轻女人,一边用手扣着眼珠子里的泥垢,一边走过来说:“你叫我?”
我点下头,又指下老头子说:“他说的什么意思?”
女人白了老头一眼说:“他请你,施法术,让我们自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