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没有答话,她站在地上抬头望着卫冉瞪圆了眼睛,她表示一时接受不过来,出门卖菜前她相中的小寡妇还是一派温婉知礼的模样,回来怎么就开始爬墙了?
不好不好大婶摇头。姑娘家的怎么能做出这么粗鲁的行径?要是让人看见就得嘲笑她家二狗子了。
大婶斟酌着要说得委婉一些,这种错误不是不能改正的,:“姑姑娘啊,你怎么上去了?现在风大得很,爬得那么高,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卫冉听她说完,知道她意图之后不由失笑,单手一撑跃下墙头,上前将吓得后退了一大步的大婶手中的簸箕接过来,道:“我家人来寻我了。只是家兄受了点伤,如今正在大婶家中,二狗哥请了隔壁的李大夫来为他治伤,他也一直在旁边帮忙,是以未曾回大婶那里去。”
大婶一听眼珠子就转起来了,倒不再计较二狗的问题,家人?家人来了
“大婶,先进去说吧。”卫冉轻轻叹了口气,抬着簸箕进了院门,看来得先找个机会跟温遇秦秦说一下,她如今是夫君早亡孤身漂泊的小寡妇,到时候可不要露陷了,虽说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但让人家知道自己被骗了这感觉多不好。
二狗已经跑出了屋子,迎面撞上卫冉他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就等着卫冉先越过他去。
嗯,没有那口大黄牙的话,看起来还算是挺清秀的小书生一枚。卫冉将簸箕往院中一放,回头问他:“怎么样了?我大哥可还好?”
卫冉心中有些奇怪,她似乎知道温遇不会死一样,放心得很,除了一开始。竟然就未曾再为他的伤势担忧,完全一个没心没肺的未婚妻。
二狗拘谨地点点头,道:“李大夫医术高超,已经替他稳住了伤势,现在正在开方子,只要按着那方子抓药,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的,只是那伤疤”二狗忽然皱眉,好像那伤疤留下来就活不成一样。
卫冉也不问他什么了,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李大夫已经写完了方子,粗短的手指捏成兰花指形状,将毛笔捏在手中,卫冉进去时正逢他发牢骚:“二狗子你家这笔是用猪鬃做的罢?啧啧,真是”而后毛笔从兰花指中脱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眼见着就要擦着卫冉额头落下。
卫冉本是可以轻易避过的,但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一张红叶从侧面飞来。将那毛笔带得远远的,卫冉偏头去看,不过瞬息之间,那毛笔已被一分为二,从空中掉落下来!
秦秦屈膝坐在窗沿上,目光凉凉地望向李大夫,胖子哆嗦了一下,将那药方往温遇面前一推,提起小药箱迅速地蹦跶了出去。
“大夫,还没给你诊金呢。”见李大夫竟径直往院门外跑,卫冉连忙叫道,却不想胖子头都未曾回,倒是跑得更快了。
仔细上了药,温遇脸色竟更白了些,此时正不慌不忙的将衣衫套上,只是伤在左胸,手腕一动,免不了就要疼痛,温公子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微不可闻的吸一口凉气,动作再顿上一顿,同时不经意一般扫卫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