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又出现一个能为温遇解毒的端木神医,卫冉虽然不解温遇先前为何不说,此时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她本以为她是注定要守寡的,没承想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见过他?那个端木神医长的什么样?他住在哪里?”卫冉满怀希冀的问道。心道若是又和前面那个虚无缥缈的神医一样,要上哪里找?找到了谁知道是不是神医,想到这里她不由望向秦秦,少年却望天不语,好似没发现她的目光。
“端木神医不爱久居一处,是以总是搬家,无人知晓他住在何处,我也没见过他,更不晓得他相貌年纪。”马上的温遇偏头,对卫冉说得一本正经。“神医这一类的人,不就是喜欢神神秘秘的么?江湖人也都只知他喜欢停留于惠州以北罢了。”
“你当惠州以北只是一条路么?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我们怎么找?”
“泗水庄在查,会有人将查探到的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循着线索去找就是了。”温遇说得漫不经心,迎风浅笑,好似要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甩脱长明宗人之后,他们已经往惠州方向行了两天,却还未抵达惠州城。秦秦出奇的沉默,时常望着远山静默不语,弄得卫冉神经兮兮,就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跑回了长明宗,温遇则一点也不急,像是出门游玩一样,甚至马儿因草停留。他也不催,只任马儿吃饱了再走。
好像最操心的,就属卫冉了。
“你不该那样吓那对母子。”温遇第七次停下任他胯下之马吃草之时,秦秦忽然开口,吓了卫冉一跳,连温遇也是微微讶异,就在卫冉欣慰她家弟弟也是善良之人的时候。秦秦接着道:“砍人头颅,还一刀斩下,不论那人死没死,不都是让他痛快了吗?那对母子也忒没见识,只这样就被唬住了。”
说到这里卫冉眼皮一跳,紧接着就见马上神色悠然的少年嘴角漾开无比愉悦的笑容,“若要折磨人,先点了他哑穴,让他不能呼喊,再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让他保持时刻清醒,用钝刀慢慢锯掉他四肢,然后再扔进装着盐水的坛子里,这样岂不是更好?”
“谁教你的?!”卫冉只觉这几日来积在胸腔之中的郁气就在这顷刻之间爆发出来。此时她若不将眼前言笑晏晏的少年揪着打一顿她估计会憋疯的!
秦秦却仿佛没发现卫冉的异常似的,倒是一旁因秦秦的话而有些瞠目结舌的温遇连忙策马过来拉住卫冉的衣衫,笑道:“兴许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一定做过。”说完颇为警告地瞥了秦秦一眼。在这一瞬间,温公子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良的人。
少年接收到温遇的目光,虽然有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下一刻还是对卫冉道:“没有谁教我,不过耳濡目染,熟悉了罢了,当然我的确未曾做过。”
爆发的郁气好似棉花,竟然又被人塞了进去,卫冉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笑得和善:“没做过最好,这种想法,以后也不要有,我家秦秦就该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明长宗能在那魔窟里给她教出一个好孩子?痴人说梦!卫冉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看来她以后要尽起当姐又当娘的责。
在路上消极怠工的温遇,到达惠州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往客栈的床上一躺,就再也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见了笑意森冷的卫冉,温公子先是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而后捂着胸口动作艰难的从床上坐起,道:“刚换了药,竟然更疼了些咳咳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这里有泗水庄的势力,长明宗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先歇息一两日好了”
卫冉觉得自己一定是见了鬼。
温遇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