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说道：“这个世界，究竟是妖怪让人害怕，还是人类让人害怕？像犬井家的这种事，数不胜数。”

司空战一歪头，总感觉这狐狸话里有话？

“这关乎你接近我的目的？”司空战问道。

玉藻前葱白手指放在嘴唇间：“你猜。”

我猜你妹啊你猜？司空战心里腹诽，他讨厌这狐狸整天叫人猜哑谜。

他最后说道：“妖怪没人权。”

玉藻前的表情明显很意外，她愣神了好久，不说话。

司空战一边吸溜拉面，一边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人类社会，都是有道德法律基础的，这些基础不包括其他有灵智的生物。妖怪在人类眼中，哪怕是有灵智，也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凛凛子说道：“主人，凛凛子就是狐狸，凛凛子不要人权，只要主人就好了。”

司空战却说道：“不，凛凛子就是凛凛子。我在跟她说话，你别乱听。”

“唔”凛凛子委屈巴巴，感觉主人都要被抢走了。

玉藻前突然变得感慨起来，说道：“没什么，你跟我认识的某个妖怪说了一样的话。”

司空战说道：“噢？妖怪也要争取人权？但是，现在更多的事失控的妖怪，到处滋扰人类。你看我们这些民间兼职阴阳师，都忙不过来，还会因此而丧命。”

司空战看着一言不发的玉藻前，他终于有些明白，玉藻前在乎的事。

竟然是妖怪的前途？

他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他不清楚的事情。

难道妖怪们要遇到大难了吗？

可是现在这局势，怎么看都不像啊。

而且，不论是阴阳师还是东京斩妖司，对付的妖怪都是在人类城市中作乱的妖怪。

像凛凛子这种，出身神社的灵狐，天性善良，不犯什么错，也不会遭到……

这么想着的时候，司空战突然脑瓜子一转。

他问芦屋飞鸟，道：“飞鸟，妖怪的诞生，是根据环境注定的？妖之本恶和妖之本善都是注定的？”

芦屋飞鸟沉闷的说道：“看情况吧。妖怪的总类很多。自然精灵、动植物类、付丧神类之中就有较多是善念诞生。”

司空战哦了一声，三下二除五把拉面吃干净，扔到路边的垃圾分类桶，道：“好了，吃饱喝足，回家去了。妖怪退职协会的报告就拜托你写了呢，飞鸟。”

“……”芦屋飞鸟眯起眼道：“我还想你至少写一半。”

司空战拍拍芦屋飞鸟，道：“哈哈哈，我们什么关系嘛，挚友，交给你了。”

夜深，司空战回到足立区的租房。

只有十平方的六畳间榻榻米，挤满了妖怪。

鸣屋小鬼们很机灵的所在玄关处不敢靠近，濡女岬坐在墙角，她很清楚这个房子迎来了女主人的斗争。

榻榻米的中间，司空战就坐在中间，他的两边是两头一大一小的狐狸，一个摆着九条尾巴，一个晃着一条雪白狐尾。

玉藻前轻佻浅笑，显得运筹帷幄，凛凛子紧张凝重，醋意满满，敌意很大。

两女的眼神对上，空气中仿佛在绽放雷电。

司空战眯起眼，心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