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时候,我只感觉身体很凉,凉到每片指甲,是一种并不舒适的凉。
醒来以后,当然是在医院,我当然没死,但确实差那么点儿。
差的那点儿在于,如果陆恒那天早上没有回来,我估计就死在那儿了。是他把这个半死不活地我送到医院,他救我一条命,我得感谢他。
我是宫外孕,因为一直没有去医院做检查,发现流血我也拖着,所以没有发现,拖到这个要死的地步。当然真要死了,也不能怪我倒霉,这就是我的报应,完全是我自找来的。
睁眼的时候,守在我旁边的是我妈和我嫂子,挺好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挺好的。
我妈一双老眼都哭肿了,这么大岁数,顶着双水汪汪的眼睛,还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每个女人都是水嫩嫩的,不管到了多少岁数,哪怕变成了个老太太,身上总有那种如水的气质,只要有事情让她们激发出来。
谁说人老珠黄就彻底没了魅力,就我妈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我见犹怜的。
我妈说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心疼死了,我就哭了。
我特别喜欢听“心疼”这个词,我是那种不遗余力在邀宠的人,小时候邀我爸妈的宠,长大了邀同学闺蜜的宠,后来一直在邀陆恒之宠的道路上,长途跋涉,奋斗不懈。
别人说心疼,我就觉得自己很受宠。
不过如果为了体会受宠的感觉,就故意去折腾自己的话,那就是在作死了。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书归正传,我没有死,对没死这个事情,我并不遗憾。我还没有活够,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很多未知的未来和生活要去挖掘和体会,求我死我都不死。
住院这几天,一直就是我妈和我嫂子在照顾,她们没说任何不该说的话,任何不该问的问题。其实真问了也没什么,我会实话实说的,我撒了这么久的慌,我累了,说实话可能是一件非常放松的事情。
所以我没什么机会说实话,我还挺憋得慌的。
我努力打起精神来,配合治疗,好好吃饭,认真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有发生什么以后不能生育的悲惨事情,我很宽心。
跟我妈和我嫂子,我也是笑吟吟地,和她们开心地聊天,有时候护士过来打个针,我都礼貌性地要跟人家叨叨上几句,以展现我是个非常乖巧的病人。
我是乐观积极的,不管表面还是内心。这要是过去那个得过且过的我,在住院这段时间,我会希望这个院住得越长越好,当然是在身体不用遭罪,荷包也不被打劫的情况下。
现在我挺期盼出院那天赶紧到达的。出院了,我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
某天我妈不在,我问我嫂子,“嫂子,你现在回家没有?”
我的意思是从娘家回到婆家,我嫂子不是因为我哥在外面找女人,在和我哥打架么。
嫂子点了点头。
我接着问:“那我哥回家没有?”
嫂子愣了愣,又点点头。
有些隔阂,就算能努力修补到几乎看不清的程度,但那个修复的过程总需要时间。我大概可以想象现在我嫂子和我哥面对时的样子,基本就是两个人都不说话,我嫂子想做点柔情的事情,来表现她的原谅,但也表演不出来。我哥因为愧疚,就更加破罐子破摔,不好意思多对我嫂子说什么。^
我说:“嫂子,人都会犯错的,你就原谅我哥一次。”
“我知道。”嫂子淡淡地,她可能不大想跟我谈这个问题,觉得谈了也没用吧。
我也就是表达下态度,我说:“我和我妈都是向着你的,嫂子你等我出院,出院了我好好带你去做做美容,你刚跟我哥那会儿多好看啊,”看看嫂子的表情,我接着说,“你别笑,我说真的,我就是干这行的,女人三十多真的不老,你看那些明星。”
嫂子就还是笑,想了想,微微叹口气,对我说:“那个陆恒说明天来接你出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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