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思考的当口,令他感到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枯瘦、干瘪、看起来弱不惊风的老人并没有与身材壮硕的中年人产生太多的冲突,因为他只用了一个简单的上钩拳便将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一拳放倒了,接着,他便如同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整理着地上散落一地的宣传手册,如同电影中的丧尸。
“你是来参观博物馆的吧,吐蕃文化展会在11点准时开始,你现在跟我去休息室等一下吧。”
老人冲夏宁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文,是这个博物馆的馆长,地上那个……”
他顿了顿,面色轻蔑的吐了一口痰,“是个疯子,你不用理他。”
“他不是馆长?”夏宁脑中的思绪停车了,他一开始的猜想竟然截然相反,“那他便应该就是那个任务中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人了。”
“我能参观下别的场地吗?”
夏宁需要更多的信息去解释他所见到的一切,那个中年人,自己眼前的老人到底是谁。
紧张、不安、萎靡是夏宁对于那个中年人的第一印象,但老人的身份却更是一团迷雾,他对于老人的真实身份有很多的猜想。
或许,他们都不是他们口中宣称的自己,又或许,他们谁都是那位李文馆长。
毕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罢了。
“自然可以,你还可以在参观结束以后给我们一点意见,说实话,我也需要一点来自同行的专业的建议了,因为即便我已经将差不多半辈子的时间、精力都已经投入到了这间博物馆的运营与重振上……却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三人交错而过,老人笑呵呵的答应了夏宁的要求,没有一丝冒用身份者应有的不安与悸动,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道一闪而过的伤疤。
眼下已经入冬,这名自称是博物馆馆主的老人穿着他应有身份的军绿色棉大衣,大衣陈旧却极其符合老人的身份,一个将毕生精力投入,极为符合似乎是在向夏宁刻意展示自己身上没有丝毫可以供他怀疑的地方。
那一条位于右手手腕处如同千足蜈蚣一般狰狞的可怕伤疤,黑褐色的旧皮肤组织,点缀着点点青斑的新生皮肤、扭曲的静脉、盘蛩老树一般的青筋以及爆发的肌肉如同狰狞怪兽爪牙一般纠缠在一起,令人过目不忘。
“这个自称为馆主的老人身份一定不会简单的。”
那道狰狞的伤疤虽然只是在夏宁与他握手的时候一闪而过,却似乎隐隐约约向他透露了很多信息。
那处伤痕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是刀伤,老茧还是其他什么……除此之外的他,就如同一个极为正常的博物馆馆长一般。
“这就对上了,右手的狰狞伤疤导致他写字的时候会不自觉颤抖,以至于造成了那个歪曲的签名。”夏宁解开了
“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间位于西北边陲的小小博物馆的啊,我们这平时是连人都不常有的荒僻。”
老人似乎是在刻意刺探着什么。
“我是在一篇中科院的论文中发现这一处吐蕃坟墓的……”
“是我写的那篇吧,海西自治区泉沟村一号墓……”
“没错,你是中科院考古所的外派专家?”
“早年间在北大混了一个学位……不值一提的小事。”
两人交谈甚欢,老人的谈吐文雅而且当他谈起关于博物馆与考古专业时知识丰沛而专业,夏宁瞧着老人的背影,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间挤满了人的休息室,“你在这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