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吩咐,我带着第一大队对六合街进行了仔细搜查。经过调查之后,我们发现一家名叫驿河酒家的酒楼有重大的嫌疑。”
说着,林海涛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街区地图,恭敬地放在了办公桌上,指着上面的两个建筑物解释道:“处座您看,这里是爱来酒店,这里是驿河酒家,从地图上看,两个酒楼完全分属于两个不同的街区,但实际上直线距离最近处只有不到六米。
而且两家酒店都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建筑,每层楼都修葺有斜角的屋檐,如果从屋檐处算的话,最短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
并且,经过我的观察,这个驿河酒家的掌柜接受调查时吞吞吐吐,神色不定,所以我怀疑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听了林海涛的解释,王科仁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行动思路很正确,说说这个驿河酒家的掌柜吧,抓回来用刑了吗,有没有什么收获?”
林海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口供,恭敬地递到了王科仁的跟前,然后回答道:“处座,用刑审讯过了,掌柜李春福是个软骨头,还没怎么动手,就已经将实情全部供了出来。
根据他的交待,离着爱来酒家最近的这个三楼十二号房,最近半个月里,一共有三个人入住。
这三个人中,其中两人证件齐全,都是本地常来的熟客。
另外一人,则是从外地来的客商。此人入住时声称证件被人偷走了,靠着多付了几块银元,才入住了这个房间。”
“噢,这也并不能说明,这个外地住客就一定有嫌疑,其余的两名本地熟客你调查过了吗?”王科仁经验老道,提出了其中的问题道。
林海涛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他自信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处座,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这两个人都是本地的小富商,身份背景干净,且在滨江城里拥有庞大的家室,应该不会是中共地下党员。
倒是这个外来的住客,证件缺失,以银元重利引诱掌柜,才得以住入酒楼。
此外,根据掌柜李春福的供述,这个人在入住的第二天七点过就离开了酒店,且整日未归,直到晚上七点后才回到房间。
这个时间,与我们滨江站的作息时间基本一致,符合我们内部卧底的身份,所以卑职认为,他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听了林海涛的情况介绍,王科仁思索了一会,随后询问道:“由此看来,这名外来的住客确实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对了,他的画像你让人画好了吗?”
林海涛点了点头,将画像递给了王科仁道:“已经请手艺最好的李组长画了画像,处座,请您过目!”
军统局自成立以来,经历了长时间的发展过程,已经逐渐变成一个专业化、严密性的特工组织。
到了保密局的这个时期,即使是像滨江站这样的保密局地方分部,也已经有了描画嫌疑人图像的专业人员。
林海涛口中的周组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洁白的画纸上,画着一个打扮讲究,提着公文包,眉目长相普通却又不失精明的男子,俨然一副经商者的模样。
看着手中的画纸,王科仁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形象和他所熟悉的医生有很大的出入,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潜藏在滨江站内的中共卧底并不是医生。
或者说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除了医生之外,还有另外一名行动能力高强的中共特工,卧底在他们滨江站内。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中共特工的渗透能力真的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