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梦中的二奶奶七窍流血,忽然化作凶猛的恶鬼扑了上来,大叫着既然爷爷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去死吧,
爷爷被掐住了脖子,无法喘气,那一晚,幸亏听见动静的盖冲进屋子里,把他的手拉开,否则爷爷很可能会被自己亲手掐死,
清醒后的爷爷回想起那个梦时,是有一些惊惧的,他很清楚,二奶奶的尸骨做成了小鬼,灵力很强大,完全有这个力量进行托梦,也许,她真的不想再报仇了,有那么一瞬间,爷爷想过放弃,但下一刻,他又甩开了这个念头,
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二奶奶报仇那么简单,现在沈家在泰国近乎成为牌商公敌,如果自己先退缩,且不说那些人愿不愿意放过沈家,就算面子上也过不去,
其实很多时候,人在做事的时候,都是为面子去做,而不是遵循自己的真心,爷爷也是一样,他认为,大老爷们说出去的话,就是铁板上钉了钉子,怎么能轻易收回来,因此,哪怕做了那么古怪的一个梦,他也依然没有放弃和本土牌商们斗,
在这件事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因此倾家荡产,甚至连命都丢了,爷爷供奉二奶奶的头骨时,也发现这骨头越来越黑,黑的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盖曾把爷爷半夜惊醒的事情告诉过二叔三叔,二叔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的性子跟爷爷特别像,也认为既然报复,就要把对方彻底打服,再说了,那小鬼是自己亲妈做成的,灵也是亲妈的魂魄,怎么说也不可能对自己亲人做出什么事来吧,
三叔生性谨慎稳重,他觉得这个梦就是不好的预兆,现在牌商们已经力有不逮,可沈家也是一样,双方斗来斗去,已经是为了争面子,倘若有一方选择退却,相信事情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他劝说爷爷放弃争斗,沈家已经得到够多了,也竖立了极高的威信,没必要再斗下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沙场大忌,
爷爷没有听从三叔的劝说,坚持报复下去,
也许是因为兄弟和父亲都不听自己的话,三叔的脾气慢慢也变差了,二叔本就是个暴脾气,说起话来也喜欢咋咋呼呼,跟个鸟似的不停嘴,有一次两人因为一件小事争论起来,三叔突然对着二叔就是一拳,兄弟俩当场打起来,谁都拉不开,甚至还拿出了刀子,
爷爷和盖在一旁拉架,却谁也拉不开,爷爷的脾气也不好,那天脾气更差,见两个儿子都不听话,当场掏出枪来,对着二叔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的二叔呲牙咧嘴,可他不但没害怕,反而咧开嘴笑起来,然后,拿着刀子就冲向爷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这可把盖吓坏了,他在沈家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父子相残,现在三个人已经扭成一团,你开枪打我一下,我就捅你一刀,血流的满地都是,眼看着三人从轻伤到重伤,有要同归于尽的迹象,恰好几个被二叔召集来办事的黑衣阿赞及时赶到,
盖连忙招呼他们帮忙拉架,然而爷爷和二叔三叔,都像着了魔一样,不把对方弄死,誓不罢休,几位黑衣阿赞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先打晕,
等爷爷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住进了医院,他感觉头脑昏沉,手脚无力,像被下药一样,一位黑衣阿赞走过来,对他说:“沈先生,你被小鬼反噬了,”
爷爷很是愕然,他养的小鬼不多,但也有两三只,其中最厉害的,自然是二奶奶尸体做成的那只,黑衣阿赞把二奶奶的头骨拿来,问爷爷怎么小鬼怨气深的要吃人,你都不告诉我们,
爷爷哪知道头骨发黑代表怨气加深,他只以为这是正常现象,从没放在心上,
这时候,盖走过来,说二叔和三叔都抢救过来,二叔还好点,虽然被打了两枪,但都是不致命的位置,子弹取出来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不过肚子上被刀捅了,怕是以后肠胃不太好,
至于三叔,伤的比较重,爷爷在混乱中,有一枪意外打中了他的下体,虽然抢救及时,可三叔的生育能力,就此丧失,至于被二叔捅在身上的几刀,哪怕有一刀伤到了肺部,可与这相比,也不值一提,
得知三叔伤的那么重,爷爷当场就傻了,他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开枪打自己的儿子,根据盖的形容,当时父子三人真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都拼了命的想杀掉对方,那几位黑衣阿赞晚来半分钟,可能他们三个就得进太平间了,
黑衣阿赞说,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正因为小鬼怨气太深,爷爷三人常年与这头骨接触,自然而然被染上了怨气,遭到反噬,只是这反噬来的太凶猛,又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父子相残,这事给爷爷造成很大的打击,他想起那一晚做的梦,二奶奶曾化作厉鬼要他的命,现在父子三人被小鬼反噬,说明梦是真的,
黑衣阿赞在仔细检查那头骨后,说二奶奶的灵已经成为恶灵,十分的凶猛,已经无法度化,要么交给阿赞进行镇压,要么强行打散,否则留在身边,迟早他们还会性情大变,
爷爷做了那么久的牌商,哪会不明白镇压代表着什么,恶灵落入阿赞手里,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谓的镇压,一般是以极其凶狠的手段来折磨恶灵,使之不敢反抗,这种灵魂上的痛苦,要比肉体强烈许多倍,